白烨点头：“是，陛下的圣旨上是如许说的。立后大典时三叔也在场，想必错不了。”
白烨道：“天人之姿，贵不成言。”
自从被关在此地，收支不得，生不如死，白湛再听不出来任何劝戒：“你晓得我在等一个机遇！你晓得！若非你通风报信，怎会一无所获？天子的病症不是虚的，一旦成事，就算薄延在又如何？承亲王是理所当然的储君！”
“都是一家人，还是亲兄妹！开口杜口杀之而后快，你们的父亲平时就如许教诲你的吗？”白国公道色道，“白家有本日之颓势，便是兄弟姐妹不睦的成果！”
东兴的荣昌公主改头换面成了西秦的皇后，又曾是北晋天子刻骨的挚爱，是东兴国耻，亦或是北晋之痛？
白湛揪紧了白烨的领口，几乎将他扼死，诘问道：“大秦几时改的年号？”
明显中的是同一种毒，他生不如死，他的小师妹却频频有人救扶，从鹿台山到东昌隆京再到大秦长安，从公主到皇后！何其不公！
白国公停下脚步，目光矍铄地望向白烨：“小皇结果然是你三叔的女儿？”
白烨迈入暗中的阁房，还未开口说话，便被白湛狠狠打了一巴掌。
白国公兀自沉默了半晌，看向白烨，感喟道：“小皇后既然是你三叔的女儿，便一样是白家的孩子，你们放过她又当如何？闹得殿前逼宫，与白家有甚好处？”
连辩白的机遇也无，白烨直面白湛的猖獗，将半生之力皆献与白家之答复，不吝谋夺帝位另立新君，落得如此了局，已无转头之路。
“爷爷……”白露瑟缩了一下脑袋，不自发后退了一步，实在不明白一贯闲云野鹤似的祖父会如此对她。常日里不管是见了布衣苍活路人，亦或是王公大臣，白国公也不太等闲视之。
白烨感喟一声，回身往外走去。
白国公听罢他的推让，如炬的目光切磋似的盯着白烨看了会儿，不知信与不信，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们长大了，自有你们的筹算，我老了，一早历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变故，那里还会管你们这些小辈如何？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大秦家属极重长幼之序，哪怕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为白家嫡宗子，白湛的职位仍不成撼动。长兄如父，惩罚弟妹也是理所当然。
暗室内，白湛的脸掩在暗淡处，越笑越猖獗，咬牙喃喃自语道：“笨拙的白烨！笨拙的统统人！哈哈哈哈，好得很哪……我怎的就忘了那人曾做过东兴荣昌驸马？那日关帝庙前与韩晔的厮打，可谓出色之极，不吝冒着泄漏身份的风险也要救走她，现在这改元荣昌，这立后大典，如此明目张胆不加粉饰，是那人的风格……呵呵，是你吗小师妹？”
白国公望了望暗淡的天气，号召他的老管家，“白荣，走吧”，自去他的院子清净去了。
白烨紧随厥后，欲言又止，似是想劝，又无从开口。
“白烨，你给我记着！本日是甚么日子！你给我牢服膺住！”白湛瞋目圆睁，整张脸阴沉可怖，中了“九死平生”之毒能幸运活下来的，恐怕只要两人。
荣昌元年四月初十，大秦天子大婚，从后宫到外朝无人能心胸安静。
说罢，白露回身跑开，谁的话也不听。
不过本日起，他不再恨了，他乃至不再固执于分开这方寸的囚笼，他只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