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漫漫无边,最密切的时候,她吻过他身中九箭时留下的伤疤,他的唇流连她后背那朵亦疤痕、亦胎记的鹿桑花……
妻离子散,何来百岁无忧?
马车渐行渐远,九重龙华殿垂垂恍惚不清,那小我还是一动未动。
他的手蓦地握得那么紧,几近将她的腰掐断,百里婧不动声色,只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笑道:“只能我去,倾儿闹起来只认我,陛下累坏了,睡吧,天快亮了。”
百里婧迎着他的吻,轻车熟路地挑逗,彻夜风紧雪大,只合适抵死缠绵。
马车颠簸,一贯好动的梵华本日格外温馨,却俄然冒出这么一句。
“海棠苑里的梅花开了,本年朕预备设踏雪寻梅宴,为文武百官的后代牵一牵姻缘,但仿佛此事由婧儿来做更好。”
君执兀自说了好些话,每说一句,他的笑便深一分,直视着百里婧的眼睛,望她能作回应。
“伯父!”司徒赫牙关紧咬,已是没法自控。皇陵之变,数千匠人监工的血染红了皇陵御道,凡是见过那等惨烈场面,无人能做到无动于衷,不说墨家两兄弟是否罪大恶极,那些工匠何人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