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问偏头看向她,唇边又出现淡淡的浅笑,悄悄摇了点头,他双臂撑着床板筹办起家,无法身子衰弱,行动显得非常吃力。
她不自禁抬起左手,手腕上的红珊瑚珠还是缠得那么紧,疼痛从极小的裂缝里细精密密地钻出来……
她这一躲,男人抬起的左手便悬在了不高不低的空中,触不到又收不回。百里婧后知后觉地朝他看去,见男人暖和的眼眸刹时黯了几分,他安静地收回击,半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大红色的喜服和喜被映得他惨白的面庞越病发态。
百里婧忙探身去扶他,两小我重又离得很近,他如墨的黑发垂下来,轻掠过她的脸颊,身上的酒气已经淡去,鼻端只飘来一阵如有似无的药香。
护城河边的垂杨柳方才抽出新芽,她偷偷跑出宫去找韩晔一起放纸鸢。阿谁名动京华的男人沉默地陪她走完长长的石桥,俄然开口说道:“婧公主,是韩晔孤负了你,臣已要求陛下赐婚于落公主,一月以后结婚。”
她手指一松,轻飘飘的纸鸢随仲春的冷风坠进了冰冷的护城河里,十六岁,百里婧的纸鸢再也飞不起来了……
╮(╯_╰)╭新文刚出炉,求保藏求按爪印求提定见,各种求……
新婚之夜,新人的喜服完整,如果换做正凡人,或许情有可原,可换做病弱的公子墨问,这美意美意的体贴便是本色的讽刺和挖苦了,且这丫头从始至终都只对百里婧说话,完整忽视墨问的存在,明显惯常如此。
她的身材在颤抖,可双手却将韩晔的胳膊抱得更紧,她尽力地笑,话语里却掺杂了诸多帝国公主的傲慢:“没干系,我去求父皇改了旨意就是!父皇会承诺我的!”
俄然发了疯似的,她朝阿谁远去的背影追畴昔,她大声地叫他的名字——
他说完,不等她的答复,便回身拜别。
俄然,门外响起一阵拍门声,接着是丫头的声音:“婧公主,奴婢来替您梳洗。”
这是韩晔,说话的口气没有变,动听的嗓音没有变,但是他的心……变了。
百里婧不动声色地从喜榻上站起来,那宫女觉得她应允了,上前一步,手指刚触到她的嫁衣,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宫女被狠狠一巴掌扇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漆木雕花的大屏风上,其他的几个丫头吓得忙跪倒在地。
如此陌生的三个字,她从未听韩晔提及过,哪怕是他最疼她的时候,也不过是说,丫丫,我喜好你。
大兴国尚武,司徒皇后便是将门出身,嫡公主百里婧一身好技艺,不久之前世人才真正见地过她的猖獗狠戾。如此看来,刚才那一巴掌打得还算轻了,可丫头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唇边染着素净的血迹,她捂着脸颊连连叩首:“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请公主饶命!”
三五个丫头排闼而入,见喜榻上的两人干坐着,相互使了使眼色,笑容有点非常。此中一个丫头上前来,看似恭敬地说道:“公主,奴婢帮您脱下嫁衣吧,昨夜怎的就和衣睡了?”
此起彼伏的告饶声,百里婧充耳不闻,院外俄然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有人大风雅方迈进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