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婧挑起车窗帘子的一角看畴昔,只见一个男人站在碧波阁正门的台阶下,扭捏着东倒西歪的身形,大着舌头指着前头的车夫挑衅:“你……你管我……我他妈的爱撞哪儿……就撞哪儿……我……不但要撞,我……我还要吐……呕……”
“驾!”
车夫猛一挥鞭,骏马扬蹄,拖着车厢朝前吃紧奔去,阿谁醉酒的男人没了倚靠,竟一头扎进本身刚吐出的秽物里,满地的惨不忍睹。
为了制止拥堵,车夫绕远道,自城中长兴街穿行而过。夙来繁华的长兴街,竟因为放榜日的到来,人流疏落了很多。
连肩舆都省了,墨誉跨上为他筹办好的高头大马,马脖子上系了一朵大红花,而状元的朝服也是大红色的,红衣配红花,穿在墨誉身上很有新郎官迎亲的模样。百里婧悄悄一笑,没再持续看下去,而是从偏门出来了。
这是一条富人街,会聚了盛都城最好的酒坊、最多的美食和应有尽有的乐子,比如,让城中人趋之若鹜的碧波阁就临长兴街而建,不管白日夜晚,碧波阁的客人都络绎不断。
碧波阁的老板娘扭着臀跨出门槛,叉着腰骂摆布的伴计道:“都瞎了是吧?!给老娘把这不长脸的脏东西轰远点儿,别污了楼上雅座的爷看美景的眼睛!”
车夫自奔驰的马车前探出头,畅快地笑骂道:“摔不死你,醉鬼!”
碧波阁的老板娘是出了名的夺目无能,见风使舵,一双巧嘴能把人哄得团团转,但是,她说完这番话,却没如设想中一样获得半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