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墨誉很快挥去脑中的这一设法,若要谋反,韩晔不成能挑选落公主为妻,毕竟,婧公主身后的司徒家在大兴国才是真正的位高权重,获咎了司徒家,晋阳王拿甚么南下反叛?
话完了朝事,便谈及了家事,景元帝当真很忙,摆布都要照顾全面,又笑道:“落驸马与落儿如此恩爱,看模样朕将近做外祖父了,不知这第一天孙何时出世啊?”
墨誉看着满朝的文武大笑,俄然想起阿谁放肆公主来,她与大哥甚么时候会有子嗣?这么一想,目光不自禁投向斜劈面的韩晔,明显是在议论他的子嗣,韩晔唇边却并无半分笑意。
人的本性分两个极度,性子越是内敛之人越叫人顾忌,哪怕贰内心并非狡计多端,而越是嘴碎话多喜好议论是非的人,说出的话越不能叫人上心,这也是为何景元帝在乎司徒家更多,而顾忌黎家更少。
也是偶合,新科探花、榜眼皆是墨誉的同窗,都不过弱冠之年,少年都凭着一股意气风发的热血,在初对劲的时候毫无顾忌地各抒己见,以是,三人辩论起来也毫不相让,其他来自各地的进士也都参与此中,承恩殿热烈不凡。
提及北疆和突厥,韩晔的双眸没有任何一丝颠簸,连神情也是万年稳定的淡然,仿佛眼下所会商的事情与他并无半点干系。
司徒大元帅是司徒家的家主,其弟司徒正业驻守边疆,而他部下掌管着盛京四周三州十郡的兵马,兵部尚书等人皆是他的部属,可谓位高权重。
大家心照不宣。
但是,国宴之上议论政务,本分歧礼数,老臣们皆沉默,左相的眼睛在殿上扫了一圈,持续喝酒。
为何如此?
韩晔应道:“能得落公主为妻,是韩晔的福分。”
百里落满面羞怯地低下头去,挡住了眸光的闪动:“父皇,您笑话落儿!”
谋反。
景元帝仿佛更加喜好这个半子了,笑道:“既然落驸马的身子规复了,那过几日就去礼部上任吧,恰好与新科状元同一日入职,自而后就是我大兴的朝臣了。”
昨日有朝臣上奏,劝说景元帝立七皇子为太子,此言一出,满朝堂哗然一片,景元帝在朝上勃然大怒:“朕年富力强,那些劝朕早立太子的人用心安在?莫非朕已经病入膏肓,迫不及待地需求迎立新君继位么?”
浑厚的嗓音,严厉的神情,刚正不阿的性子,司徒家的家主严肃不答应任何人忽视,即便是景元帝,也要顾忌他三分,何况是那些文官?比方黎国舅和左相墨嵩,都不大敢在司徒大元帅的面前耍嘴皮子,一来,他不会理睬他们,二来,他若动手,必定不包涵面。
遵循大兴国祖制,当朝驸马一概官拜驸马都尉,正三品,但是驸马都尉是武将,掌管军中事件,到了景元帝时,便改在了礼部任职,即是占有了礼部的官位做了个拿俸禄的闲差。
待辩论告一段落,众新科进士仍带着忿忿小声嘀咕,景元帝明显对这些勇于谏言的年青人很对劲,唇边带着较着的笑意。
左相暗中推了墨誉一把,墨誉会心,忙道:“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与七殿下切磋学问。”
因为,司徒大元帅的儿子数年前战死西北疆场,司徒赫成了司徒家仅存的独苗,是以,他犯了擅离职守私闯后宫该当伏法的重罪,却只杖责了一百军棍,至于官职连降三级,更是算不了甚么,不过是场面上给了个交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