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娘子是住在西厢的画姬,本名房诗珍,原是陇西房氏旁支的嫡出蜜斯,只是厥后其父为了出息便卖女求荣将她送进了相府里。极擅书画,是明辉十八年送进相府的,那段时候主上正沉沦书画,是以对十七娘子格外的礼遇。”碧衣怕楚沉砂记不起来特地提示道,“先前蜜斯见过的,跟着莫三娘在花厅里闹过。”接过楚沉砂递来的茶盏恭敬的跟在楚沉砂的身后向着回廊里的寝殿走去。倚绿阁的全部二层除了外间一圈的回廊以外便只要一间寝殿,以是显得非常的宽广。
“这楼是先皇赐给主上的,耗资不菲,因为通体都是金灿灿的以是唤作‘黄金屋’,因为主上嫌弃名字俗气便在完工之日当着先皇的面给改成了倚绿阁。固然是御赐之所,主上也只在每年玉兰花开时小住几日,常日里都是由这倚绿阁原有的八个二等丫头和八个小厮卖力打扫和保护。”碧衣站在楚沉砂的身后指着楼下各自繁忙的丫环小厮,嘴角扬起和顺的笑意,“主上晓得蜜斯是个故意的,倚绿阁现在的丫环、小厮都是三蜜斯住进倚绿阁后奴婢亲身从内里买返来的,绝对不会有其他院子安插出去的人。蜜斯是个有福的,与主上又有恩典所系,奴婢晓得主上待三蜜斯天然是分歧于其别人。现在蜜斯有主上为蜜斯撑腰,蜜斯掌管相府尽管罢休去做便是,其他顾虑自有奴婢和白迩应对着。”碧衣将手中的茶盏递给楚沉砂,声音清脆,神采安然,脸上光彩夺目。
“这茶唤何名?”楚沉砂低头见茶盏中只要两三片碧绿的茶叶,叶子颀长边沿微卷,上面还附有一层红色的绒毛。
“十七娘子最是个见风使舵的,之前二蜜斯当家的时候她便常常去串门子,蜜斯如果不想见,奴婢去打发了就是。”碧衣绾好了发髻以后用从铜镜前的紫檀木雕花嫁妆的第二格里拿出一根玉兰花的金步摇插在发髻上,然后又才用象牙梳将颈后披垂的长发谨慎的梳理和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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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楚沉砂摇了点头记不起来,坐到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微微稚嫩的脸,敛了一下娥眉。
“三蜜斯不要觉得夸奴婢一句,奴婢便不会说教您昨晚四更天赋睡的究竟。奴婢可个‘繁华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忠仆!”碧衣翻着白眼走到楚沉砂面前,笑容光辉,看着她信誓旦旦的道。
“十七娘子?”楚沉砂不解。
注:[1]同心茶:实为碧螺春。
楚沉砂记得楚老爷子极其喜好饮茶,宅子里各个种类的茶叶都有,但她是个对高雅贫乏耐烦的人倒是很少陪楚老爷子一起喝茶,相反因为经常流连夜店倒是对品酒有一番观点。
“指不定是另有所谋呢!”楚沉砂莞尔,感觉这些糊口在阁楼里的女子真是风趣的紧,花普通的年事里成日甚么都不干,尽忙着如何去害别人来争夺一个男人了。
楚沉砂站起家侧着看了看碧衣为她梳的头发,感觉甚为对劲,这才伸开手穿上碧衣拿来的乳红色缎面对襟玉兰花外袍。她内里穿了件嫩粉色的襦裙,腰间系着红色缎面绣花的腰带,右边挂着一串鱼形的香薰袋上面吊着红绸打的麦穗,左边插着楚墨送她的匕首。楚沉砂身上本就有一身贵气,碧衣将她这番打扮倒是更加衬得她端庄崇高起来,即便身子清减个子也不高,远远看去却还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