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歌哈腰道:“女儿云挽歌,见过楼姨娘,给二夫人存候。”端得是和顺贤淑的眉眼。

好,好极了!楼姨娘的算盘打得极好!

远处飞檐琉璃砖瓦闪烁富丽,朱门城墙高高竖起,来往车辆低调谨慎,云挽歌眼眸暗了一瞬,掩住了沉思。

容妈妈的笑猛地僵在嘴边,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只瞧见云挽歌已走在前面,跟着管家一起进了金玉院。

云挽歌昂首看去,楼氏已暖和地鼓掌道:“来,给母亲瞧瞧你这脸……这脸,得了天花?”

下了车,云挽歌昂首望去,那高门朱户的门楣上挂的门匾上深切相府二字,金边形貌,苍劲有力埋没锋芒,一如她的父亲云瑾之。

坐在云挽歌身侧的小丫环抿唇不语,看都不敢看一眼这位传闻出身不祥的相府嫡女,屏息凝神地往容妈妈看。

直到她上了车,容妈妈都未提一句冯氏。

东风十里,透过车窗望去,红楼高墙,沿途酒坊茶社紧挨,脂粉、浓墨、茶香的味道糅杂成了抹不开的浓香,云挽歌悄悄弯了弯唇,这高人一等的繁华都城近了。

门被敲响的时候,云挽歌正给小宝敷上豆痂粉来解毒,听得动静当即清算好装豆痂的布包藏进胸口,这才去开口。

两日以内,容妈妈已将相府表里统统人事讲得通透,字句之间透着难以揣摩的深意,云挽歌只是悄悄地回以浅笑,并不开口。

母凭子贵向来都不是句打趣,云挽歌内心轻叹一声,端倪间已漫开三分笑意,推拒:“母亲既说父亲会烧死我,那女儿也不得不从。”

二夫人扶了扶金玉发簪,声音很冷也很沉,她说:“如何说挽歌也是相府出身的端庄主子,请太医来治也不难。”

她必须走进那处皇宫,一步步踩在尉迟稷心尖上,踩紧这大楚幼年盛名的三皇子的路。

当年秦采薇得蒙圣意,却不知为何下嫁状元郎,后郁郁寡欢不肯见人,生下云挽歌后当场就去了。

云挽歌只垂着眸子,不挣扎地由着两人架着她走出了相府,在众目睽睽下被拉过大街冷巷,刹时被很多百姓围住了。

她摆了摆手,容妈妈上前一步,扶起半跪的云挽歌劝道:“夫人给大蜜斯筹办的院子早已清算安妥,您先洗去风尘,好好安息。”

紧跟云挽歌进屋的两个小丫环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守门的几个妈妈抓住扔到了云挽歌跟前。

她话音一落,人群里跳出的两个妈妈就一把拧住了云挽歌的肩,押着她就往外走。

云挽歌看了看楼姨娘细嫩的手,渐渐瞧过她水润的面庞,心头冷寂,却歪着脑袋,笑得眉眼弯弯:“那父亲是要烧死我吗?”

云挽歌记得,这位帮话的二夫人上辈子就孤寡一人。她新婚那日,丈夫被外放沙洲,染上疫疾而死,因而两人连孩子都没有。

云挽歌晓得,她娘亲那一辈子活下去的盼头就只要她云挽歌一人。挽歌哀歌都是娘亲心中最深沉的痛,从她自嫁给云瑾之起,就已经被磨光了她的朝气。

容妈妈浑身一颤,云挽歌只当不觉,抬步紧跟她穿过两重假山,才走进了桃花殷红的小楼。

来者不善。

这位气度不凡的容妈妈待她夙来恭敬慈爱,就连她入主后宫都不忘汲引这位。可恰是容妈妈抱走她的孩子,才让那对狗男女有了可乘之机。

阿谁曾在京中被奉为百年才子的一代才女,美得素净却不迤逦,那股子风味是谁都没法代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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