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楼远,正站在小身影身后拎着他的衣领,面上还是含着笑,倒是笑得一脸阴沉,见着被他拎着的小身影一帮手舞足蹈的模样,笑得更阴沉了一分,只将手悄悄往上一提,便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地将那小身影又重新拎到大石磨上坐好,也不说话,只笑眯眯地看着她。
“男男男你的头!”小身影在这质疑的小乞丐脑袋上拍了一掌,改正他的设法道,“有哪个男人能长那么标致的脸!别瞎扯淡!”
“可惜,确切是可惜了!”有人和小身影一样为那见都没见过的男儿身材仙女脸的女人可惜。
小身影的下半句话还未还得及说完便卡在了喉咙里,接下来便是将已经取出荷包的银子往怀里一塞,大石磨上跳下来,回身拔腿就要跑。
翠屏镇虽小,却因盛产女子的胭脂水粉而比南蜀国的任何一个县镇都要热烈,就像此番已是日跌时分,街上还是人来人往。
小乞丐们一传闻是女人的东西就更有兴趣了,小身影看着他们亮汪汪的眼睛,走到院子老槐树下的大石磨旁,跳坐上去,一脸古怪神采道:“你们是不晓得,这荷包的仆人那娘们儿长得有多奇特!”
抬眸,街尾一道黑影正匿进转角处。
“雪爷,这荷包真精美啊!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荷包呢!”
可小身影的双腿才迈出一步,他的步子就定在了那儿,就算他再迈第二步第三步还是第四步,她还是在大石磨边一步都没有移得开过。
冬暖故也不急,对于楼远这慢悠悠的速率从不过问一句,司季夏亦然。
还在羿王府时楼远催冬暖故与司季夏走得急,然上路了他却又不急了,渐渐悠悠地行了七八日才进入京畿南碧城的范围内,第八日傍晚,楼远让马车停在南碧城最南边的一个名叫翠屏的小镇不走了,道是歇息一晚,明儿就能到京畿南碧城了。
小身影一副尤其可惜的模样,一掌用力拍上了本身的大腿,拍出“啪”的一声响,大声叹道:“可惜了那么标致的一张脸,身材倒是人高马大的!脸是仙女,身是莽夫,你们说,可惜不成惜?”
“哗!”有个小乞丐两眼放光,直盯着那荷包几乎流口水道,“雪爷,这荷包真标致啊!”
一窝子小乞丐七嘴八舌,这让无声无息站在门外的楼远非常受用,内心道这一群小东西目光真是不错,单就这目光,他或许能饶了他们这一回。
“好。”冬暖故含笑着,“我跟你去。”
“是是是,雪爷说的是。”小乞丐没有半点不平,仿佛那叫雪爷的小身影就是他们的主子普通。
“很首要的朋友么?”这但是她第一次听到他提及他的朋友。
街头方向,一个肥大的身影窜到缓慢,在绕了七八个转角后钻进了一间烧毁的破宅子里,只见那肥大的身影砰的一声推开摇摇欲坠且尽是灰尘的大门,褴褛的院子里立即蹦出了几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都是十五六岁模样,边朝这个小身影跑来边镇静地大呼着:“雪爷返来了!雪爷返来了!”
“可惜了甚么!?”
走着走着,忽有一人与楼远擦肩而过,撞了他一下,楼远微微一眨眼,停下了脚步,看向他身边的司季夏道:“世子啊,楼某感觉楼某这几日运气有些背,老是碰到贼,楼某的荷包仿佛不爱楼某了,楼某需去把它找返来,世子本身先走着,楼某稍厥后找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