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这般说,能入得了太病院的人,必是有过人医术的。”司季夏为那从未谋过面的太医们辩白道。
司郁疆眼神有些郁沉的微微点了点头,“太病院至今未能诊得出病根究竟是何,是以右相才想出请这诡公子进宫。”
只见男人年约十八九,鬓若刀裁,鼻挺如崖,眉如利剑,眸若星斗,面若中秋之月,神清骨秀,色若白润之玉,自风帽边沿暴露垂在他肩上的墨发衬得他脖颈白净苗条,忽有几瓣桂花自树上落下,落在他的肩上发梢上,给看起来超脱不凡如谪仙的他平增了几分不食人间炊火的味道,阴雨的气候下,衬得他的面色有些惨白。
“摘桂花吗?但是算准了我要来,特摘来泡茶给我喝?”来人笑着走近院中男人,将手中的伞伸到对方头顶,笑道,“我远道而来,不请我进屋坐坐?”
“那右相大人能请获得那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诡公子倒也是右相大人有本领了。”司季夏由心奖饰道,仿佛没有发觉司郁疆看向他右臂的目光,“那王上的病情可有略微见好些。”
“有好转。”司郁疆最后定定看了一眼司季夏那难掩空荡的右边大氅,有些讽刺道,“太病院那些故乡伙们,该是告老回籍了。”
“礼不成逾,礼不成废,殿下便是殿下,殿下的名讳岂是我等小民能直呼的。”司季夏语气当真,微微摇了点头。
“阿季!”只当男人的手堪堪摘下一簇桂花时,他身后传来了一道带着高兴的声音,男人忙将手放下,回身,看向那正含笑向他走来的蓝袍男人。
诡公子脱手救人,大家爱好为先,奇珍奇宝为后,二者缺一不成,若没有这两样的东西,传闻还能够用昂扬的代价与诡公子互换,至于这代价昂扬到何种程度,无人晓得。
少顷,司郁疆抬眸盯着司季夏,“阿季,你晓得‘诡公子’这小我吗?”
“罢罢罢,不强求你了,你这性子,难改。”司郁疆摆手打断了司季夏的话,决计不再在称呼这个题目上与他计算了,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暗香的茶汁,旋即笑赞道,“好茶,阿季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
“殿下请。”男人面色淡淡地笑答,用提着竹篮的手对来人做了一个“请”的行动。
“离前次见到殿下已过了一年,季夏的技术自当有所长进。”司季夏只是捧着茶盏,并未喝,只是悄悄地看着满眼笑意的司郁疆。
“殿下,尝尝。”司季夏将蒸腾着暗香之气的茶盏递给司郁疆,语气恭恭敬敬的。
“哎,阿季,与你说了多少回,不要老是‘殿下殿下’这么的叫我,直接唤我的名字不成?”司郁疆接过司季夏递来的茶盏,微微蹙起眉,口气有些无法。
司季夏将刚煮好的桂花茶为司郁疆沏上,递到了他面前,即便是在屋里,他还是没有脱下身上的大氅,只不过是把方才那件被秋雨打湿了的浅灰色大氅换下,换了一领洁净的却洗得发白的浅棕色大氅,只是现在他没有再扣着大氅上的风帽,只见他那如墨般的长发不绾也不系,便这么似随性般地垂散在肩头背上。
“你真是……”司郁疆更是无法了,“你是堂堂的羿王府世子,你我平辈,莫说是直呼名讳,便是称兄道弟也不无不成。”
就仿佛……就仿佛他没有右臂普通。
司季夏默了默,而后有些担忧道:“王上的病情……减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