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如何来了,我这院子粗陋,还无以接待小王爷。”司季夏撩开首上湿哒哒的风帽,站在廊下对已经走近了的男人淡淡道。
现在司季夏也已收回了正要迈今后院去的脚步,看着男人一脸高高在上模样地朝他走来,眼里有寒芒一闪而过,在旁人还未发觉时便已消逝。
一夜的雨水打落了小楼前那株桂树最后的黄花,细碎的小小花瓣铺了一地,满盈着芳香,沁民气脾,让冬暖故想到了昨日凌晨的桂花粥。
司季夏并未没有发明冬暖故的靠近,他只是昂首看她一眼后又低下头去救他的茶梅,冬暖故撑着伞站在他身边,替他挡了湿冷的雨水,她看着他尽是泥水的手,眼睑微垂,看不出她心底想着甚么。
想到桂花粥,冬暖故不由想到了司季夏,是以跨出了门槛,转头看向司季夏那边的屋子,门扉并未关实,而是虚掩着,在北风中前后微微动摇着,收回悄悄的吱吱呀呀声,看得出屋里的人已然出了屋子并不在屋中。
就在司季夏回身之际,院子月门的方向传来一声含着讽刺的笑声:“大哥与嫂嫂天还未亮便整成这般模样来欢迎我,还当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啊。”
天气已经灰白灰白地亮了。
冬暖故看着他略显孔殷地回身,目光静淡。
冬暖故却像没有发觉到他的不安闲般,行动缓慢地将那些颗歪倒在地了无活力的植物移到盆里,随后将肩上的油纸伞塞到他颈窝里,深躬下身捧起两只花盆便快步往廊下走,将花盆搁在廊下后又重新回到雨中,如此几次了第三趟,司季夏才回过神来。
当他二人将十来只花盆都搬到廊下时,他们的身子都已被冰冷的雨水湿透,冬暖故那用木梳随便扭起的长发垂了几缕在颊边,湿漉漉的紧贴着她的脸颊,她极新的淡青色小袄及裙子上也都沾上了点点泥点子,她忽觉脸上有些痒,一时忘了她双手尽是泥水,竟是用手背悄悄搓了搓本身的被发丝紧贴着的脸颊,这一搓使得她脸颊上立即脏了一片。
昨日她将风帽拉得低低的,加上男人昨日底子不屑多看她一眼,他千万没有想到这个志愿嫁给司季夏的女人,竟是如此美得犹比天上仙子,直让他一时竟想不出任何词来描述她的仙颜。
愈看着冬暖故,男人的眼底就愈燃起一抹诡异的火苗,而他那舒展在冬暖故身上的目光也使得司季夏垂在身侧的手拢得愈来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