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月洞门,没了踪迹。
“三少爷能够曲解奴婢的意义了,奴婢是说沈公子可进!”丫环浅笑解释。
薛夫人转头瞧了她一眼,后者挂在脸上的暖和笑容让她宽解很多。
薛莫景连着哎了三声,别提多烦恼了!
薛莫景挠了挠头,略有些心虚道:“你看看你,疑神疑鬼的,我对你好了,你内心反倒不舒坦了是吧?”
“这,本少爷就不晓得了!”
“你说的有理,欢儿那般聪明,天然不会暴露任何蛛丝马迹,是我多虑了!”她自我安抚般道,继而垂下眸来,却再偶然义缝制衣服了。
薛夫人无法轻叹。
“至心么……”
说罢,她便伸出食指,想要轻触温浮欢心口的位置,被温浮欢一把抓住。
幸嬷嬷是很早便跟在薛夫人身边的人,也是她的亲信,哪怕她微皱眉头,幸嬷嬷都能猜出她在担忧甚么。
“……帝里风景烂漫,偏疼春杪。烟轻昼永,引莺啭上林,鱼游灵沼。巷陌乍晴,香尘染惹,垂杨芳草。”
“留步?”薛莫景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了一面火线已经封闭的房门,不解道:“不是你说沈欢来了可进吗?”
早晓得,就不该让她女扮男装,乖乖的做个女儿家,不是很好么?
“玩够了吗?”她笑眼问,语气里却无分毫笑意。
“哎、哎、哎――”
实在她也不是瞧不起伶人舞姬,毕竟本身也非出身大富大贵之家的令媛蜜斯,她只担忧鸢云坊人多眼杂,温浮欢现在已经在圣上面前露过脸,还颇得赞美,若她的身份被人看破了去,便是欺君的大罪!
温浮欢轻哼了声,一掀前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睨着她道:“说吧!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找来,有甚么事吗?”
一行人来到蝶心女人门前,薛莫景对着守门的丫环笑呵呵的道:“我已经把沈公子带来了,这下,蝶心女人总肯见我了吧!”
“呶!”
“对啊,就是沈公子可……”
难怪哪怕穿着平平,仍有很多女子向他投去倾慕的目光。
不等温浮欢答复,他就拽着她,逃也似的迈下了台阶。
“穷墨客?”
固然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是从他刚柔并济的脸部线条,能够判定出,他定然生得一副不错的样貌。
温浮欢展开微阖的双眼,睨着他反问道:“不然呢?不是你说要我来瞧瞧鸢云坊新排的歌舞么?我还迷惑呢,你常日里来鸢云坊,也不爱叫上我,今儿个是哪根筋搭错了?”
蝶心转过身来,眼波如水,娇媚生姿,颊边的一颗朱砂痣如染了鲜血般殷红,更衬得她明丽动听。
薛莫景向角落处扬了扬下巴,只见一名身穿竹青色棉衫的男人坐在几案旁,几案上放着文房四宝,而他正埋头写着甚么,神情极是当真。
……
她轻启朱唇道:“沈公子这就不懂了吧?人间男儿多数如此,越是难以降服的女子,越是难以割舍,反倒是唾手可得的女子,总不被人珍惜……”
温浮欢寻了一张黄梨木雕花的椅子坐下,唇边噙着含笑,一边赏识舞姬们曼妙的舞姿,一边细细咀嚼曲中词句的深意。
薛莫景顿时明白过来,丫环的意义是只要沈欢能够出来,而不是他把沈欢带来了,便能够出来了!
“他在这里做甚么?”温浮欢细声道。
薛莫景正想紧跟着出来,却被丫环拦住了:“三少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