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又几乎一口气没上来:“行,都是我常日太纵着你们了。干脆,你和燕月一起脱手好了,免得今后想起来,再说我以大欺小。”

龙玉不由轻舒一口气,道:“龙城来得恰好,但是救了大哥于水火。”

龙城沉着脸落出院中,手中指风恰好弹开燕月手中柳条。

小卿当然不能说,好,那我们也归去歇了,明儿早再来。他和燕月只能恭恭敬敬地跪在那边,等大师伯睡醒了再说。

总算龙星的柳条不偏不向,顺次在玉麒、含烟和燕月的屁股上也留下一条条青紫的檩子。

燕月仓猝用手撑了隧道:“燕月不是用心的,实在是屁股上的伤重。”

等四个孩子跪好了,龙星站在四人身后,踢燕月:“都跪齐了,裤子褪利索了,每人一百下柳条,如果有一个敢乱动的,统统人的数量都要翻倍。”

龙玉笑道:“看来,你们四个都是挨了打,内心不平是吗?那很好,就让大师伯指导你们一次,也给你们立个端方。”

“不敢。”燕月冷冷隧道。

龙城嗯了一声,是他叮咛的,如何了。

“都给我滚出来。“龙星拎着柳条,喝四个侄儿:“辕门外跪着去。”

这位置好,离大师伯住的院子极近。小卿、玉麒、含烟和燕月,谁也不敢和五叔拧着,乖乖地褪了裤子,伏低了身子,龙星手里的柳条已经“啪”地一声抽了下来,小卿是大师兄,当然是首当其冲。

龙玉淡淡一笑:“不知死活的东西。亏我还在你师父跟前给你留了脸了。”

小卿略踌躇,龙玉已是扬手,自旁侧树上一抖手拽下三根柳条来,顺手甩了出去,扔给小卿和燕月一人一根,本身持了一根道:“本日也别讲甚么师伯侄儿那些俗套了,谁被谁打了都是该死,请吧。”

燕月不及防备,离小卿又近,小卿这一下又重了一些,燕月的身子不稳,一下扑跪下去,头正嗑在门板上“砰”地一声。

燕月不由一笑:“大师伯有此功力,莫非燕月就没有吗?”说着,又是得意一笑:“只是燕月便是连酒楼也未敢入,不过是在江边的柳树上歇着,随便听那么一耳朵吧。”

小卿还是有些踌躇道:“我们四个都挨了打,本就技艺不敷矫捷,不似大师伯内力深厚……”

龙玉冷哼道:“你还敢嘴硬。我虽是坐在隔了一条街的酒楼之上,但是劈面街上便是有一只蚂蚁爬过,也避不开我的耳目,何况是那叫唤得声嘶力竭的平话人?”

龙城接过柳条,欠身:“大哥歇着吧。”又喝门徒们:“还不谢过你们大师伯。”

龙城欠身:“龙城管束不严,大哥恕罪。”

小卿不由蹙眉,这两个字说的,哪是“不敢”啊,清楚是“就是”吗。

“委曲了?”龙玉冷冷地看着燕月。

龙星在灯下抄书,福伯过来请:“大少爷请五少爷畴昔呢。”

“你若未去,如何会说出‘何方妖怪’那样字正腔圆的话来?清楚便是学的那些平话人的口气,现在这开封府的北里瓦肆,不是都在讲‘搜神传’吗?”

燕月微昂首,对上龙玉的目光,道:“燕月触怒了大师伯,师父已赏了掌嘴二十,另有五十下板子,特来请大师伯验伤。”

燕月开口不说,再跪了一刻钟,又是忍不住,道:“师兄先归去吧,本来也是燕月错,师兄陪着跪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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