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歪头盯着那男人,尘封的影象被逐步唤醒,她霍然起家,清泉般的嗓音朗朗:“修哥哥?”
这两日诸事滋扰,与她相见的时候甚少,本日更是还将来得及见面。觥筹交叉间,烛火恍忽,好似能看到她的倩影。若她晓得今晚本身有应酬,定会煮了醒酒的汤药等着他,想到这里,孙策嘴角漫起一丝含笑,不知不觉间竟有几分沉浸。
天明时分,周瑜与小乔在山间逡巡而行,登山爬了大半日,小乔已是气喘吁吁,周瑜却像没事人普通,当真勘察着每一处,一花一木皆不放过。
吴夫人望着大乔,见她姿容绝美,一双小手却显得有些粗糙。不消说,乱世如此,她们姐妹风雨飘萍,家务重担定皆落在了大乔身上。吴夫人顾恤又惭愧,心中暗想若非袁术之故,她实在不肯做这恶人,棒打鸳鸯:“大乔女人,你如此仙颜,又这般懂事,天下好男儿皆会为你倾倒,是我那傻儿子配你不上……”
婉儿?修哥哥?这是甚么环境?周瑜眉头舒展,望着面前甜笑的小乔,心头几丝忧愁几丝迷惑,相互交叉愈演愈烈。
帐内无人回声,孙策酒气上头,不由倚着门梁,喃喃道:“莹儿,我晓得现下出来有些失礼,可我真的太想你了……我就出来看看你,毫不会伤害你的。”
哪知正在此时,沉寂无人的林间传来一男人之声:“婉儿?”
见那儒裳身影拾级而上,小乔边追边抱怨:这周公瑾做起事来心无旁骛,只怕早已健忘身边还跟着个女人。只可爱他一夜未眠,体力竟还如此充分,小乔拖着疲累的法度,奋力追上,一把拉住周瑜的衣袖:“周公瑾,这黟山有七十二座峰,莫非我们都要走一遍吗?”
天气将明之时,世人终究散了筵席,孙策乘着月色,走到大乔帐前,不住唤道:“莹儿,莹儿,你睡了吗?”
大乔难掩伤怀,嘴角却仍挂着笑意:“夫人的意义,小女子明白了,我本乱世草芥之人,配不上孙郎,亦不求能与他相守。只是遇此夫君,未能禁止己心,若令夫人忧?,便是我的不是了……”
吴夫人半晌未应,看着面前泪如雨下的大乔,心中颇不是滋味。可若现下听任不管,任由他们越陷越深,待到孙策与袁术分裂那日,岂不会让他们伤得更重?吴夫人深吸一口气,对大乔道:“如此便不打搅女人了,有缘再聚。”
听了这话,小乔愈发绝望,还来不及与周瑜还价还价,便见他长袖飘摇,攀山而去。小乔只得咬紧牙关,有气有力地跟随。
傍晚时分,吴夫人自出金银,请人于虎帐中设席,聘请各位将军宴饮,彻夜达旦,宾主尽欢,前嫌尽释。孙策不免向众将敬酒,未几时便数坛下肚,醺然欲醉。即便如此,贰心中无一时不惦记取大乔,只待酒宴结束,便要速速去找她。
小乔本正喝水,听了这话差点呛死。周瑜竟然要背她?小乔满面羞红搓着衣角,死力压抑着情感,想要天然地答允,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及至正中午分,小乔又累又饿,扶膝大口喘气:“周公瑾,我可走不动了,你本身去寻山罢。”
吴夫人接过茶盏,偏头一闻,赞道:“好香啊,女人真是妙技术。”
语罢,小乔气鼓鼓坐上道旁石头,撅着小嘴万分委曲。周瑜见此,回身坐在小乔身侧,将牛皮水袋递上:“对不起,是我只顾找线索,未顾及你……你若累了,无妨我背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