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孙策率部浴血杀敌,身先士卒,身前连中数刀血肉恍惚,可他还是强撑着身子,办理统统,及至深夜回到帐内,才在大乔面前松弛了下来,嚷嚷着疼得短长。
又听孙策出言挖苦小乔,大乔面色一沉,偏头畴昔不睬会他。孙策见大乔活力,嬉笑着告饶,在她脸颊上“叭”地一吻,起家披上了衣衫:“夫人别活力,我去看看那太史慈,如果返来的晚,你就先睡下吧。”
听闻此言,大乔亦实足欢乐:“方才是婉儿在操琴,现下换成了周公子,想来他二人该当在一处。如果周公子今后都与我们一起,朝夕相对,说不定会对婉儿……”
泠泠七弦弹尽,如闻万壑松涛,明月停晚照,清风拨乱丝发,醉眼昏黄间,小乔望着周瑜低垂的眉眼,只觉万事万物轻巧如梦。若真是大梦百年,能让光阴永久停驻在现在,该有多好。
是夜,兵士们皆非常疲累,宴饮同乐后昏然睡去,唯有守夜兵士来往巡查,甚是谨慎。小乔独安闲营房外高地处操琴,一双素手来去来回,弹不尽无穷情思。
远处簌簌琴声传来,如繁花飘寥落入浅眠。孙策歪头谛听,笑对大乔道:“莹儿,你听,是公瑾在操琴。”
“你是听我弹错了才来的吧。”
黄盖在这军中资格虽不比程普,但也是孙坚留下的老将,怎受得了吕蒙这么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这么跟本身说话?他气不打一处来,拽住吕蒙的衣衿正要发作,便见孙策掀帘走入,笑道:“嚯,黄将军和阿蒙这么勤谨,大早晨了还在比划?”
想到这里,大乔站起家,走向窗棂处,望着高悬于顶的圆月,唯能冷静祷告乔蕤统统安乐,他们父女三人能早日相逢。
那日纵身一跃,小乔未计结果,亦未曾想过,周瑜会为是以自责。她诚恳诚意地倾慕着他,亦巴望获得他的青睐,却不肯领受他的惭愧,小乔莞尔一笑:“如果担忧我,无妨为我弹一曲罢,方才那曲子,我都记不清了呢。”
语罢,孙策一溜烟跑出了起居帐,技艺矫捷,倒是分毫看不出身上有伤。大乔渐渐捡拾起药酒与干布,思路不由飘往了百里开外的徐州。打从孙策开战,数百里展转奔袭,便未再获得过父亲的动静,他亦同在疆场,又年老多病,不知现下景象如何。
孙策一愣,旋即笑得直不起腰,牵解缆上伤处,疼得直叫喊:“我的好夫人,你可别逗我了,就妻妹那样,说不准过些日子,他们拜把子做了兄弟也未可知啊。不过,我确切有日子未听公瑾操琴了,先前他的结嫡妻离世,少了琴瑟之情。现在看来,他应是放心了几分,我这做兄弟的也为他欢畅。”
看到小乔小脸儿上的几丝羞恼,周瑜嘴角出现一丝含笑:“我只是想来问问,你的身子都好了吧?”他边问边走到小乔身侧坐下,悄悄拨弄几下琴弦。
刘繇既已崩溃,孙策便与周瑜合兵一处,清理疆场,围歼残兵,收纳投诚者,及至傍晚时分,便清除了曲阿城表里。孙策顺理成章入了城,领受了刘繇下部统统建制。
这一声抟风而上,仿佛惊了月中仙,一轮圆月破云而出,洒下一片清晖,周瑜立在朗月下,青衫儒裳,临风俶傥,已不见白日弯弓策马的豪杰肃杀,唯剩墨客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