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起颠簸,若非麻沸散将她麻痹,小乔怕是早已痛晕畴昔。而她捐躯犯险,皆是为了不拖累路程,却被周瑜如此数落!小乔不由深感委曲,没好气道:“乱世飘零,反正都要死,早死晚死又与你何干!”
孙策举头拍胸:“孙某最大的宝贝,便是我这小我了!”
“孙某鄙人,却也算人间一等一的人物,天然要与尘寰绝品的美人对抗,这才算做公允吧?不过女人也别骂我冒昧,孙某并无轻浮之意,只是缺个心细之人在我身边,为我办理一二……”
孙策接过玉簪,指尖微微一撮,抬手插回大乔鬓发间:“按我孙伯符的性子,若赌便赌个大的,大乔女人可敢?”
听出小乔在插科讥笑,周瑜不再多问,举起葫芦将药水倒了个精光。
虽说大小乔姐妹与孙策周瑜结伴而行,却从未置喙过讨兵之事,本日蓦地一问,实在令人颇感不测。孙策楞道:“此番前去袁将虎帐中,不为求官, 只为讨回我父亲旧部,故而未托人举荐。”
听小乔如是说,大乔不好再问,她秋波一转,刚好对上孙策双眸,两人一怔,皆有几分不安闲。沉默半晌后,大乔轻启朱唇:“孙公子,此番前去讨兵,可有夫君举荐?”
小乔随口编道:“本身制的。”
孙策赖笑一声,趁机握住大乔的手:“女人莫急,临时看看,我也要你这小我作赌注,你出不出得起?”
道旁丛林间,小乔踽踽独行,她面色非常惨白,清澈的双眸黯然无光,浑身的啄伤传来蚀骨般的痛感,每走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待肯定分开世人视野范围后,小乔如飘寥落叶般蓦地失重,靠着道旁乔木缓缓跪倒,不住喘着粗气。
“不熟谙,我在市道上随便买来的。”
小乔蓦地软了眉眼,痴楞间,忽听周瑜问:“这麻沸散你从那里得来?”
密地丛林小道上,百余人策马前行。正值军阀混战,四境不安,拥兵三五百便可抢占山头,自命为王,来往商旅备受其苦。周瑜不肯做无谓捐躯,命令车队钻丛林走僻路,全速而行。自凌晨解缆至晌中午分,一行人已逼近江都地界。
见孙策身着银甲,头配金冠,器宇轩昂,大乔歪头一笑:“孙公子乃将门之子,家中私藏很多,不知公子筹算以多么珍奇作赌资?”
小乔见孙策来找大乔搭话,嘴撇得像瓢,翻身下了马车。大乔轻蹙峨眉,柔声问:“婉儿,你去哪?”
小乔头也不回,对付道:“我去换衣。”
大乔伸出小手,欣然道:“愿与公子击掌盟约。”
孙策的气味近在天涯,炽热里模糊透着几分打劫之意,大乔不由红着脸向后挪了挪身子:“此簪虽不算代价连城,却也是用上等的蓝田玉打造,代价不菲,公子若不嫌弃,可用此做赌资。”
山路颠簸,大乔坐在马车中,面色惨白,目炫不止,可她咬紧牙关一声未吭。小乔倒是毫无反应,小脑袋倚在车厢上,跟着车行律摆荡摇摆晃,睡得非常苦涩。
大乔看着嬉皮笑容的孙策,好气又好笑,但她心中对此有实足掌控,咬着薄唇答允道:“公子所言有理,小女子未敢不从,那就依公子所言,以你我二报酬赌注罢。”
此言正中大乔下怀,她眸间出现圈圈波纹,尽量安稳着嗓音:“以公子下注……若我赢了,公子但是肯为我做任何事?”
周瑜一反昔日谦谦君子之态,沉着脸一把攥住小乔的手。小乔技艺工致,反手一推便摆脱了周瑜。周瑜看出小乔身材矫捷,首要靠肩臂用巧力,一把按住她的薄肩,向前一拉。小乔身条肥大,被重力差遣,不偏不倚正正落入周瑜怀中,刹时臊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