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木修拱手回道:“不瞒刘将军,鄙人曾在江东,与孙伯符周旋数年。此人看似粗枝大叶,一介武夫,实则心机周到,又很会皋牢民气,想从他手上篡夺方寸之地都是难上加难,他又怎会心甘甘心将海昏之地奉与刘将军?现下那 ‘江左周郎’周公瑾亦明目张胆地投在了孙伯符麾下,诡计秘计不免为孙伯符所用,故而鄙人觉得,刘将军千万不成轻举妄动,以免落入奸人的战略当中啊!”
袁术归天后,张勋、杨弘等人都投在了刘勋帐下,张勋自夸功劳卓著,在袁术帐下唯有乔蕤可堪比拟,现下入了刘勋帐下,被迫昂首称臣,内心别提多么不是滋味。杨弘则分毫未介怀,一口一个“主公”,唤得恭敬又亲热。刘勋嘴上谦善推却,内心却早已乐开了花,对杨弘亦不由多宠任了几分。
长木修为人老辣狡猾,对小乔倒是实打实至心的,见乔蕤出事,本身又没有来由留下乔蕤的尸体,他赶快快马加鞭赶回姑苏,为的便是在小乔难过时能陪在她身侧。谁知大乔竟刚烈至斯,径直带着小乔回宛城去了。长木修碍于身份,只好又回到张勋帐下,随张勋残部一起崩溃南下,进入了宛城中,贰心胸有愧,一日三次前来看望,却都被拒之门外。是日,小乔终究开了门,长木修明显未想到,欢乐又无措,讷道:“婉……婉儿,我给你送东西来。”
小乔将信将疑,又问:“是孙将军叮咛你如此的?”
对长木修的话,小乔未全然信赖,可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却不肯在长木修面前落泪,极力禁止。
这几日孙策夜夜难眠,人也瘦了一圈,他嘴上固然没有明说,但周瑜晓得他时候担忧着大乔,吃不下也睡不着。周瑜又何尝不担忧小乔呢?若非因为二乔人在城中,他们早已攻破了宛城,现下却要多方顾忌,在短时候内以智谋巧取。
不偏不倚的,大乔竟然有了身子,该当已有月余了,如果让故意人晓得,必然会对孙策的孩子倒霉,小乔内心明镜似的,嘴上却不敢说,只要干焦急的份。
可孙策的交谊与爱重,大乔铭感于心,如何都不感觉有任何造作的成分,但父丧当前,她没故意机再去切磋,施计带了小乔回宛城,为父亲敛葬。
小乔已猜到,刘勋将她们姐妹扣下,为的便是让孙策多有掣肘,不敢随便攻伐宛城。大乔恰好还在这时候有了身子,时候越拖,风险就越大,小乔抬眼看着长木修,脑中飞速扭转:她究竟要如何,才气带着大乔顺利分开此处呢?
小乔咬着薄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满心的委曲却只能烂在肚子里:“真的没甚么,姐姐,我只是,只是想周郎了……”
宛城乔家老宅里,大乔病恹恹地躺在卧榻上,俏生生的脸儿白得发青,肥胖的小身板琉璃似的,好似一碰就会断,她合目卧着,两行泪顺着光滑如玉的脸颊不住淌落。
张勋话未说完,便被杨弘生生打断:“张将军此言差矣!那孙伯符部下有三万兵马,主公部下亦有三万兵马,旗鼓相称,他何故要与主公为敌,岂不自悲伤肺?再者说,你看他信中所言,说着要率部去攻打黄祖,为父报仇,并劝说主公出兵攻打海昏,这是何意?清楚是但愿主公不要插手他攻打沙羡,他便愿以海昏之地相让,互不干与罢了。主公此时若不攻打海昏,只怕孙伯符清算了黄祖便会银枪一转。如果再被他拿下海昏,与江东连成一片,我宛城便是伶仃无援,再也没有依仗了,请主公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