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一贯疏于练习,部下的兵士久疏战阵,不知该如何对抗这对父子凶恶又灵动的水陆连络战法,一时堕入了被动,死伤无数。
孙策一骑当千,于逃遁中的黄祖乱军当中左冲右突,连斩黄祖军中数位将领,却皆不是黄祖,他难掩满脸的绝望,一边追逐向西逃窜的黄祖军,一边吼道:“鼠辈黄祖安在!速来与孤决一死战!”
“请主公息怒!”众将皆拥戴道。
大小乔解缆回吴郡未久,孙策便率周瑜、孙权等人,带兵两万两千挺进沙羡。
再过月余,大乔就要分娩了,身子极不便利,孙尚香赶快蹲下身来,轻拉住琼儿的小胳膊,缓缓说道:“祖母不是跟你说了?你母亲是回本籍为外祖父守孝,可不是不要你了呀?昨日还承诺得好好的,明天怎的又闹别扭?”
“不错”,孙策眸中尽是断交深意,如银瓶乍破,寒光四起,“庸人必会如此,而我辈毫不流俗!彻夜不杀黄祖,我孙伯符誓不为人!”
方才被甘宁的大嗓门喊醒的两千戍江兵士,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跳船逃命者不计其数。即便有个别兵士负隅顽抗,朝周瑜的舰队放箭,也不过是蚍蜉撼大树,难悲伤肺。
吴夫人手中佛珠渐渐,慨然感喟,扶起了大乔:“乔将军罹难,你们姐妹二人若不归去才是不孝,又有谁能指责你这份孝心呢?这件事到底是伯符不好,再如何也不当将这么大的事瞒你,可不是要让故意之人操纵,教唆冲突吗?幸亏没有变成恶果,你们也都安然返来了,只是琼儿这孩子想你的紧……”
另一边,凌操身如飞燕,于登岸口斩杀十余敌军,目睹就要与黄盖合兵一处,却俄然中箭倒地。大船上的周瑜恰都雅到这一幕,他当即趴在船头循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竟是甘宁收起弓箭,跨上马朝西逃去。
如此谈吐亦传到了孙策军下,惹得一众兵士群情纷繁,众将领却没显出任何慌乱之色,列兵布阵,一如既往。是日,孙策与周瑜在帐中下棋,吵嘴双子互杀甚是狠恶,只见周瑜落下一子后,战势突转,孙策忙一把拉住他收子的手:“哎哎哎,我方才下错了,此次不算……”
固然如此,孙策仍肝火难消,几度欲出兵攻打江陵,幸而众将劝止才作罢,他一拳凿在案几上,咬牙道:“这个王八老儿,竟然打也不打就抛下夫人孩子和部下人马逃之夭夭,真是卑鄙无耻至极!如许的人现在仍苟活于世,而凌将军忠肝义胆,却死于暗箭之下!为何上天老是对忠烈们如此不公,孤另有何脸孔去处凌家,向孤父亲交代!”
那日大乔哄琼儿入眠后,就带着小乔分开了姑苏,琼儿醒后找不到大乔,哭闹了数日,几个月来一向睡不结壮。大乔又何尝不知,琼儿会怕,可在当时的环境下,她别无挑选,此时落泪如雨,却碍于隆起的小腹,如何也没法将琼儿揽入怀中。
“此地水域皆属大江,夏季水流虽没有夏季湍急,却暗潮颇深,故而平常看来,自是陆路攻城为上,破湖攻城次之,最最下策,只怕是从长江通途攻城了罢。”
众将见孙策悲忿,纷繁前来安慰,张昭拱手道:“疆场上流血捐躯,在所不免。黄祖虽单身而逃,但经历如此大败,必遭刘表重惩。请主公息怒,切莫气恼伤身呐。”
“父亲!父亲!”凌统亦赶上前来,用稚嫩的声音声声唤着凌操,双手不断地摇着他面前这个从未揭示过疲态的伟岸男人汉。性命关天,周瑜拉开凌统,亲身上前检察了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