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与大乔已是板上钉钉的佳耦,祭奠施礼都有章可循,周瑜和小乔却显得有些难堪。大乔抚着小腹,在小乔的搀扶下缓缓起家,号召周瑜道:“周将军有所不知,多年前在庐江时我父亲就曾留下话, ‘若得周公瑾为婿,便此生无憾了’,现下周将军能来此处祭拜,想来我父亲在天有灵,也会老怀欣喜罢。”
大乔悄悄点头,表示部属将她亲手筹办的冬衣拿上前来,为父亲与母亲烧了。二乔禁不住又哭了一场,孙策顾忌大乔有身孕,怕她悲伤过分伤着身子,待祭奠结束便命令立即回府。
孙策回乔家宅院后,召吕范前来,与周瑜一道商讨攻打黄祖之事。吕范乃汝南人士,与孙策周瑜年纪相若,生得仪表堂堂,亦不凡品。三人对着沙盘一阵推演,很快便定下了向沙羡进军的线路。
小乔赶快起家相迎:“你如何来了……”
大乔晓得,孙策这一句“但是”中包含多少心伤无法,笑着打断道:“你但是名震中原的大豪杰,这般后代情长,也不怕旁人晓得了笑话?我的身子你不必担忧,回吴郡去待产,总好过跟着你展转各处颠簸……”
小乔也罢了,周瑜竟然也在这里揣着明白装胡涂,孙策不懂他们二人在打甚么哑谜,望向大乔,神采非常不解。
周瑜轻笑一声,点着沙盘上的巴丘之地,向北一挥手:“虽离姑苏远,却离此处近……”
“也就剩下标致了”,小乔有力地靠在车厢壁上,眉宇间愁楚更甚。
周瑜固然没有言明,孙策却明白,他所指恰是曹操迎汉献帝所驻的许都,眸中精光一闪:“你的意义是……”
不等大乔答复,一旁的孙策竟显得有些焦心:“岳父大人只说了公瑾?没说我吗?”
大乔惊奇地张圆了小嘴:“周将军要去那么远的处所?巴丘可不比牛渚,来往起码十天半月。婉儿该当还不晓得这事呢,明日一早我跟她说……”
当年孙坚死于岘山,不管是谁下的杀手,都少不了黄祖从中促进,这杀父之仇,黄祖逃脱不了,现下听闻黄射又来送命,孙策勃然大怒,心想本来就筹算破宛城后马上出兵攻打沙羡,将他们一举击溃,现下便不必再担搁,他当即传命令去,命程普大肆打击,务必将其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孙策沉默好久,重重一叹,将一双大手放在大乔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生琼儿的时候,我就不在你身边,现下你又要为我生孩子,我却又要去兵戈了。莹儿,我不算是个好丈夫,也不算是个好儿子,更不算是个好父亲……”
小乔的小嘴一张一翕,眸底尽是苍茫猜疑,嘟囔道:“我说出来,姐姐可别笑我,除了为爹爹守孝外,我实在……一向不肯定,为甚么周郎,俄然就喜好我了……我不像姐姐这般贤惠,连饭都煮得很难吃,周郎那么好,为何会喜好我,还要娶我为妻。”
大乔抬手捏紧孙策的薄唇,玩赖道:“你不必有甚么惭愧之意,我又不是为了你。琼儿打从出世就没分开过我,既然安葬了父亲,我也该早些归去看她。再者说,一到夏季婆母的膝骨就酸胀难受,前几年都会穿我做的羊毛护膝,我得早些归去筹办,另有小姑,她每年都要长高,客岁做的冬衣必定不能穿了……总之,你去打黄祖罢,我回吴郡去,婆母小姑和婉儿都在,我又不是头次有孕了,你真的不消一向陪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