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禀绝世姿容,这几日却因眼窝下的乌青,显得有些病弱,小乔非常忧心,抚着她的小腹问道:“姐姐还是睡不好吗?怎的只见肚子大了一圈,身子却更瘦了?”
小乔低眉垂眼,鲜妍绝艳如娇花含苞待绽:“我连画眉都不会,你还夸我呀……”
“现下在宛城,多有不便,比及有机遇时,你也当去拜访周垂白叟与夫人,才算是礼数全面。”
大乔没有接话,而是踟躇了一瞬,才说道:“婉儿,我不消想便晓得,周将军必然待你很好罢。可昨晚孙郎与我提及,倒是感觉有些对不住你们,现下黄射驰援刘勋,疆场情势瞬息万变,不知何时,他们便要解缆去征讨沙羡,你们新婚燕尔,本来该当多在一起的,姐姐与姐夫内心都有些不落忍……”
提起当年花山之事,幼年小乔泪眼汪汪望着本身的模样倏然闪现脑海,长木修一时气短,心下又是一痛,赶快沉心定气,却久久难以缓过神来。可黄祖直勾勾望着他,似是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情感窜改。长木修不得不强挤出一丝笑意,拱手道:“张某的仇雠,与黄将军不异,如果黄将军信得过,张某情愿尽力一试!”
佳耦二人相视而笑,初婚的羞怯中渗入着丝丝缕缕的甜,好似蜜糖似的,浓烈又缠绵,分毫也化不开。未几,两人冒雪出门,皑皑白雪间,车行未免艰巨,幸亏乔家老宅与新房相隔不远,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两人便从侧门入了府,直奔后堂而去。
“或许,是个男胎?”小乔并不懂,只是胡乱猜想,“如果个男孩也挺好的,姐姐便是后代双全了。”
大乔早早命人烧了火盆,筹办了小炉煮着甜酒,待瑜乔二人相携走入,大乔高兴地起家相迎,吓得孙策噌地一声站起,将她稳稳扶住:“地上滑,谨慎身子。”
大乔抬手托着小脸儿,眸色既欣悦又无法:“这一胎也不知怎的,跟怀琼儿时候不大一样,先前是睡不敷,现下倒是睡不着……”
待孙策与大乔坐定,周瑜与小乔向他二人见礼,四人闲话半晌后,周瑜随孙策往前堂议事,小乔则留下来,陪大乔说话。
一夜的落雪,将宛城装点成了冰雪琉璃天下,小乔在甜睡中闻得几声鸟叫,悠然转醒,只见绢纱透入一片莹白空明,而卧榻之畔已不见周瑜身影。
小乔举身入清池,小巧有致的柔弱身躯被温水包裹,身上的困乏倦怠未几便去了几分,可她内心明白,本日若出门晚了,定会被人笑话,故而不敢过于迷恋水中的暖和,换上桃色襦裙,袖中拢香后便走了出去。
火盆中收回木料燃烧低低的“嘭嘭”声,大乔惨白的脸颊上出现一丝欣喜笑意:“到底是嫁了人,婉儿真是长大了……先前孙郎总说,帐下将军虽多,各个都能阵前勇猛杀敌,可最懂他的策划的,却只要周将军一人。或许,他们真的能做到很多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而我们姐妹二人,则应做个贤能妻室,让他们放心杀敌,无后顾之忧才是呢。”
黄祖乜斜了长木修一眼,似是劈面前这清秀孱羸的男人没甚么好感:“数年前,你张氏门下有个姓裘的天师,曾襄助本将军,御鸟成果了孙坚那狗贼,本将军对他非常激赏……前些年听闻他得了怪病,要未时三刻出世的女童做药引炼丹,方能治愈……这几年我未曾传闻裘天师的动静,莫不是你们真的不顶用了,连个女娃娃都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