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赶快摆手道:“嫂夫人何出此言,孤不过是想起来随口问问……”
袁术醺醺然倚在席位上,俄然起了几分感喟之意:“彻夜这酒乃杜康陈酿,尽是故乡之味。孤生于洛阳善于洛阳,起势于洛阳,今宵却只能在此眺望,实在是……”
孙策面上似醉般痴痴笑着,心头却大力一揪:传国玉玺?莫非父亲的死是因为传国玉玺?以父亲的磊落,若得了传国玉玺,必然不会藏匿。可如果故意人辟谣,将传国玉玺的丧失说成是父亲成心为之,天下野心之辈必将蠢蠢欲动。如此一来,父亲那古怪之死便在道理当中了。可为何母亲从未提起过玉玺之事,如果有人构陷,为何不能明言?莫非此中另有隐情?
忽有一探子戎装跑来,于四五丈外扑通跪倒,满头虚汗磕磕巴巴:“报!报!主公……”
方才开宴时,孙策看到大乔,想起她算计本身为乔蕤卖力,讨厌得的确不欲与她相视。可当他看到乔蕤咳喘不止,却还要强颜欢笑陪袁术等人豪饮时,胸中霍然,一下明白了大乔的苦处。
月华倾泻如水,孙策败兴夜游,转朱阁,过回廊,忽见有一美人,立在一汪明湖畔,如瀑长发随晚风摇摆。
哐当一声,铜樽重重落地,清酒如泼墨,晕染在青石板上。袁术本已微醺,脸颊红得像猪肝,此时却刹时刷白,全然醒了酒:“你说甚么!此话当真?”
袁术大笑几声后,又将目光投向吴夫人,悠然腔调中透着一丝寒意:“嫂夫人,相传那汉室的传国玉玺,乃是秦始皇同一六国后,以和氏璧雕刻而成,上书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可自从董卓败走关外以后,传国玉玺便不知所踪了。文台兄当年但是第一个达到洛阳城的,不晓得嫂夫人可曾听文台兄生提起过此玺啊?”
孙策避开大乔盈盈双目,脸颊微红,偏头畴昔,故作轻松道:“归正过了本日便是三日之期,反正你都是我的人,那里需求旁人来做媒。”
话音方落,世人纷繁跪倒大拜,山呼万岁。看着面前这一出闹剧,孙策只觉浑身如有针扎刺挠,万分不安闲。乔蕤亦在膜拜之列,大乔与孙策四目相接,满面难堪之色。孙策却并未落井下石,只是端起樽酒,微微呷了一口。
“女人仿佛有伤在身”,孙权未介怀小乔对本身的态度,持续体贴道,“皮肉伤静养为上,女人可要多重视才是啊。”
孙策踉跄两步,倚在廊下,抚着脸颊,一双深目直勾勾盯着大乔,微微一叹道:“我还觉得,如果在那样的场合,凭别人一句话便娶了你才是轻浮。”
堂中文臣武将皆随之慨叹,只听杨弘起家拱手道:“臣下与主公心有戚戚。臣幼时读《诗》,每见思乡之作,皆茫然不通,现下身处乱世,才终究懂了几分。奸人窃国,四境焦土,臣劣等人失了故乡。”
袁术坐正身子,咬牙道:“曹阿瞒欲学齐桓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可他名不正言不顺,毕竟难以成事!只可惜当初文台兄心太善,摈除董卓后未占有京畿之地,不然怎会让那曹阿瞒趁虚而入!”
公然,他哪有她设想中那般好,不过是个涎皮赖脸的浪荡子罢了。大乔看着对劲洋洋的孙策,又好气又好笑:“遵循你我赌约,也不过是说要我在你身边,可没说我就得嫁你。天下的风骚名流不堪列举,我为何要在你如许一个粗鄙之人身上华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