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论对方是谁,眼下要做的唯有追上去,将尚香夺回,再将掳走尚香的贼人正法。追着追着,雪地上呈现了一串马蹄印,孙策赶快挥鞭更急,沿印记奔驰追去。
天气愈昏,孙策一起向北追逐,已到了丹徒境内。此地靠近长江,江边有渡口,过了江,便是曹操治下的广陵地界。孙策更加思疑此事是曹操搞鬼,心中的忧愁更加重了几分。
那道人调转马头,丢掉斗斗笠,拔出腰间的短刀,横在了仍在昏倒中的尚香的脖颈间,不是别人,恰是长木修,而他身边的枣骝色高头大马,头呈兔状,耳似狐形,颈如飞鸟,脊如龙骨,恰是赤兔马。
长木修睨着孙策,满面不屑道:“我并没有抢人财物,奸骗民女,我只是报仇来的。”
“尚香!”孙策赶快上前检察,却未推测长木修俄然宽袖一甩,一支浸了怪鸟之毒的飞镖如闪电般像孙策飞来。孙策一躲,这毒镖却仍擦着脸颊飞过,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长木修冷哼一声道:“本日此地没有赤兔马,更没有丞相的事。唯有许贡之子与其门客,在此复仇罢了。”说着,他命人将许贡的小儿子推了出来,但见他不过十六七高低,手中拿着弓箭,却吓得直颤抖。
孙策明白,劈面既然将赤兔马都带来了,必定是有着万全的筹办,此时渡口策应的竹筏怕是已经靠在岸边,筹办蓬蒿一撑就将孙尚香拐带过江。他屏息凝神,摸了摸胯下大宛马的脑袋:“我已将存亡置之度外,接下来得辛苦你了,父亲便安葬在不远处,说甚么也不能让他看着尚香有伤害,只这一次就是拼了命也要给我赶上去,好吗?”
不知怎的,明显已是初春杏月,却鲜明飘起了鹅毛雪片,洋洋洒洒,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就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孙策脑中敏捷定位,竟惊奇地发明,这些地点的连线构成的是一个“卍”字,这一瞬,孙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呼地涌上了脑筋,他不顾统统地驰马,顺着官道一起奔驰,他头戴紫金缀玉冲天冠,身穿黄金龙鳞元护甲,披着绛红色绫罗披风,手执无穗十二锋银枪,背后还交叉背着一对双刀——七星刀和古锭刀。
似是听懂了孙策的话普通,大宛马喘着粗气打了个响鼻,硬是保持着最快的冲刺速率,向前面的蓑衣人追了上去。眼看着对方已经近在五十步内,孙策直望向顿时那人,但见尚香被用带子缚在其身前,头耷拉着跟着顿时的颠簸闲逛,存亡未知。
五百步、三百步、二百步……孙策仰仗着刹时的加快逐步缩小了间隔。可前面的贼人仿佛也发觉出前面的追兵,速率也蓦地变快。
俄然,火线模糊传来一阵马蹄声,孙策一下松了神情,更加快了打马的频次。再往前便是通衢转弯处,继而是一段烦复的“之”字形的下坡路,山下的渡口亦昏黄可见。孙策拐过此处,从顿时探头向山下看去,公然见两名羽士服饰之人正载着尚香遁逃。
“主公!主公!”不远处传来周泰与蒋钦的呼喊声,长木修听得此音,马上招手表示翅膀,一架竹排从藏匿的芦苇荡中驶出,载着长木修、赤兔马和那几个刺客一道渡江而去。孙策偶然再去追,忍着剧痛晃着怀中的孙尚香,不住地唤着。可还唤不到几声,孙策便两手一软,倒在了孙尚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