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仰着头,四蹄撑在地上,就是不肯跟他们走。
“嗯?”
挽月脸颊烫得呼呼作响,羞得将一颗脑袋深深埋在他怀内里。
这是一处几近垂直的“斜坡”,坡底恰是淮河。
只要孩童不知何谓贫苦,还是玩耍打闹,撵得鸡飞狗跳。
“阿谁……”挽月绞了绞手指,“你父母,会不会嫌弃我?”
“也是有能够的。”少歌微微沉吟。
“……”少歌皱了皱眉,偏着头细心机考,模样非常敬爱。
挽月一声惊呼,紧紧抓住他的前襟,只觉耳旁生风。
“我们明天在这里过夜吗?”
“好可惜。”挽月叹道。
他将她护得很好。两小我一起滚下山坡,她却完整感受不到身材有任何部位擦碰在地上,就仿佛被裹在一团大大的棉花里。她晓得他用了巧劲,在她每次着地之前,都先帮她挡了一下,卸去了全数的打击力。
“并不。”
……
这是全部村庄里独一的耕牛。
她很打动。身心就像是浸泡在了滚烫的热水里。真是一个叫民气安的男人啊……
歇了半晌,他背上挽月,再次踏下落叶往山下去,直到进了一处村落,这才将她放下来,踩着风干的牛粪向前走。
如许一来,如果有追兵追到了这里,觉得他们两个纵情之下滚下了山坡,便只会顺着淮河找人去了。
“嗯。我们的家,你爱如何,就如何。”
“好。”挽月笑道,“我要挡在通衢中间,立一块牌子,写上‘世子府’三个大字。”
他四下看了看,将那绳索一头系在一棵山风白树干上,另一头绑在腰间。然后牵着她回到板屋中。
黄土砖垒起的外墙上,稀稀拉拉挂着几串风干的玉米棒。是“玉米的棒”,因为上面的玉米粒早被啃洁净了。
此时恰是饭点,两旁的土屋门前,有很多村民捧着碗,蹲在门口用饭。
“回到歧地,我再给你盖一个更好的。”
少歌抖了抖手中的“缰绳”,非常嫌弃的模样。
翻过山脊,走到另一面半山腰,少歌背着挽月跃上一处树杈,二人坐在半空吃了些干粮,喝了水,然后从承担中取出两套农家衣裳,换了装,再用易容胶片窜改了五官形状。
挽月不由赤红着脸跳脚不止。
他将承担翻开,取出内里一个更小的承担,将衣裳干粮各匀出一半,放进小承担系在身上。然后从大承担中取出两身衣裳,庞杂地扔在板屋里头。
“傻瓜。想甚么呢。”他悄悄拍了拍她的臀,那姿式像极了一个真正的农夫。
“不,到前面镇上。很远,得买一匹马。”
“如许的坐骑,也敢卖三两银子。”他撇着嘴,略有不忿。
如许一对比,他们两个穿戴崭新的农家衣裳,本来只是浅显农夫的模样,到了这里,仿佛成了一对地主佳耦。
“少歌你好短长……”挽月叹道。
地上铺得划一的落叶被他折腾得七零八落,这板屋里就像产生了一场叫人脸红心跳的苦战。
他对劲一笑,渐渐收着绳索,踢着方才滚下来时踩过的足印,一点一点爬回了山上。站在那处山崖自上往下一看,见山坡上印着一道非常清楚的滚痕,完整不似作假。
……
就像是在做方才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
我们的家……
挽月怔了一怔,胸口重重一涨,偷偷别过脸抹了抹眼睛。自从到了这个时空,第一次,她心中有了“家”这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