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凤娘如此评价,他就算马上被杨万名捉去杀了,也不算白活一场。”挽月打趣道。深思半晌,又说:“凤娘善于丹青,可否作一幅肖像?”
“哦?如何的奇事?”
凤娘摆动手:“秃笔,描不出万一的风韵。”
凤娘点头着:“我着人去了京兆衙门,谎称后巷发明江洋悍贼猫虚子。有官差在近处办案,谅那杨安也不敢如何。”
杨嬷嬷噗嗤一笑:“画得真是极像。”
挽月闲闲往桌边一坐,“说说。”
两世为人,见过风韵最好的,当属白娘子一身冰清玉骨,似冷月照寒江,又如素剑挽青莲。
她本身沉浸了一会儿,呼一口长气,道:“王老倌被那曲子勾动了心弦,正值回光返照,手刃仇敌,也能瞑目了。那筷子,都捅到了后脑勺,杨安竟没有死,还挣扎了一会,抖着嗓子发不出声儿,直到那公子歌声停下,才断了气。”
“天子脚下,目没法纪,杨安他爹这个左都御史如何当的!呵,他每月俸银也就一百多两,嘴皮子一碰就是几千一万,下半辈子他百口喝西北风?”挽月嘲笑。
挽月和杨嬷嬷对视一眼,都感到头皮发麻。
“啧啧,”凤娘眉飞色舞:“阿谁杨安,吝啬又好色,这几日正缠着我,要赎了云起归去做小妾。云起甚么身价?他开口便是三千两,亏他说得出口!单单三日前阿谁山西过来的富商,甩手便是一万两,三千!呵!我天然是不依的,昨儿个,他带了人来,本是要肇事!”
“呵……”凤娘两眼发直,愣了好久,缓缓吐出四个字:“倒置众生。”
挽月打发杨嬷嬷回相府,本身策马前去城西平泰庵。
“不幸老倌儿,杨安不晓得那里找来的人,一个个目光如狼,下的是死手,不像小厮,倒像青明山的盗匪!”凤娘拍着胸脯,心不足悸,“如果打起来,我部下这些‘相公’不得给弄废几个?”
话说另一边沈相家的陈夫人到了花厅,见钱夫人绞着帕子,一脸镇静。钱夫人是她胞兄陈副疏密的正妻,府邸相邻,二人非常亲厚。
“王老倌当时就不可了。我见他吐着玄色血块,女人不知,那是内脏被打碎了!”
“哦?”挽月扬了扬眉毛,不想另有这一出。
“待歌声停了好久,世人方回过神来,那公子哥儿捏了盏酒渐渐吃着,杨安死了,被那老倌儿用一双筷子插进两个眼洞……”钱夫民气不足悸,“那老倌儿本来已经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