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他向来也没有看上过她。
“我确切说过。”只是此时并不非常肯定了。挽月扶着素问的腰，微微有些用心。素问的腰，不像普通女儿家柔嫩，隔着衣物能清楚地摸到块块坚固的腰间肌，令人脑中不由自主闪现出矫捷的豹。
挽月默了一默，更加淡然：“白娘子的名儿，和传说中的那位白娘子，倒是只差了一个素字。”
“你说的是端五那回讲的，一怒水漫金山的那条大笨蛇？哈！”白娘子傲视着她：“你说的这些故事，很多都狗屁不通。”
白娘子两道眉毛高高挑起：“这沈辰虽说有才华，人生得好，也有几分见地。可毕竟是个俗货，悟性慧根都远不及你。你何至于？”
“行了行了。”挽月从速摆动手打断了她，“求您别说了。”
“折子戏？”白娘子扯起一边嘴角，嗤笑道：“那种无趣的东西，又岂入得了我眼？左不过，就是才子才子，或者是负了才子，或者是没负了才子，有甚么意趣？能入得我目标，只要天下。”
白娘子用手点着榻上的茶台，“依你所说，凤娘的位置，钱夫人一家三口在劈面酒楼的位置，杨安的位置，打碟公子哥的位置……”
说干休足并用爬起来装模作样揖了揖。
到了平泰庵，方丈慧静师太正拿了个扫帚掸着青石阶上肉眼不成见的灰尘。
白娘子斜她一眼：“我如果男人，你便不会如许说话了。”
“那次和白娘子说话，是你在泡茶？我不大分得清楚你和棺木。”
“其一，报恩便是迷了许仙的心智，令他爱得如痴如醉，自个儿抽身成仙去？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其二，水漫金山淹死多少百姓？淹没多少良田？那些失了亲，失了财的，不啖她肉都算得是菩萨心肠了，她被压在那塔下，还能去替她讨情？还能推了那塔？这又是甚么事理？另有阿谁老衲人法海更是……”
素问和棺木是白娘子身边女婢，一等一的好技艺。
“我晓得，女人以为这人间并没有大奸大恶之人。女人错了……只是还没遇见罢了……”素问声音渐低，藏不住郁郁之意。
吃了一回茶，白娘子拂了拂袖袖：“你把素问带走。不然万一有个好歹，我这日子岂不是要无趣三分。我有棺木就够了，两个都在这里，也是聒噪。如果那些阴私手腕，倒是何如不了你，只怕人家使蛮力，王八拳打死教员傅。”她似笑非笑。
见是挽月，师太眼中精芒一收，二人双手合什见了礼，师太侧身相让。
“是，是，您持续。”挽月肃了容，憋了一脸笑意。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挽月无语地瞪着白娘子，半晌，探听道：“我嫁进相府能有甚么伤害？白娘子是不是折子戏看多了？”
白娘子见她如许神采，摇着头一脸好笑，闲话几声，又叮咛了素问几句，看着二人分开，闲闲躺回榻上。
挽月怔了怔，会心过来，发笑着几乎喷出一口茶。望着她，心道：你如果男人，白家不吝灭族，也必然会替你谋一谋这天下。
白娘子沉下一张脸，凝眉啜着茶，好久，缓缓开口：“你这一季庄稼，暗射百姓朝堂，乃至为君之道，又及大逆不道。这天下可另有你不敢群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