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摸两盏茶时分,才瞧见前面暴露一片白墙来。
不知不觉便吃撑了,有民气疼的感受真好。
倒是袖袖。
食案上的菜毁灭了大半,小闲才放下筷子,抚着肚子,叹道:“好饱。”
月光下,叶启俊朗的五官更是轮廊清楚,一双眼睛璨如星斗,向着小闲微微一笑。
叶启也放下筷子,柔声道:“内里月色恰好,我们去逛逛,趁便消消食。”
小闲和顺地“嗯”了一声。
“想甚么呢,想得这么高兴。”叶启含笑道,顺着小闲的目光望向一个个桃子。
昌伯应了一声是,悄无声气地分开。很快,一点亮光自远而近,小闲这才看清落脚处是一条青砖铺成的甬道,两旁全被高大的竹子,密密实实的竹叶所遮。
叶启好言安抚几句,对小闲道:“夜深了,我们归去吧。”
这么一会儿工夫,新做的菜便端了上来,并且满是小闲爱吃的,可不是该赏。
剪秋和袖袖待跟上,叶启道:“留下吧。”
小闲把头悄悄靠在他肩上,道:“之前常和剪秋来摘桃子。”
走了大半个卢国公府,小闲一坐下来,只觉小腿酸得很,哈腰揉了揉。
袖袖望向小闲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欢乐,从内心直往外冒。
分开院子,走了好长一段路,小闲才轻声道:“四郎是不是……”
小闲心念一动,想到一个地点,不由瞪大了眼。
昌伯道:“问老奴,这儿处所这么大,平常打扫可艰巨,要不要再添两小我帮着打扫。又说老奴年纪大了,恐怕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要拨两个丫环来服侍老奴。真是罪恶,老奴年纪大倒不假,但是身子骨结实着呢,那里用得着帮手了。老奴这身老骨头,又那里禁得住被人服侍,没的白白折杀了老奴。”
叶启瞅了她一眼,含笑道:“备了热水让少夫人烫烫脚吧。”
昌伯道:“是。这里处所空旷,人又少,老奴放心不下,每晚临歇前总会走一走,四周巡查一番。刚好巡到院子里,三郎君便来了。”想了想,又道:“前些天,约莫三四天前,四郎君来过一次,问了老奴好些话。”
水晶肘子、清蒸鳜鱼、开水白菜、鲫鱼汤……再来一个八宝饭,丫环们还在布菜,小闲已看得眉开眼笑。
之前小闲传闻过有一处地点,只要成为世子才气居住,若不是昌伯提起叶邵三四天前来过,小闲还真不敢肯定就是这里,更没想到叶启半夜会带她过来。
“别怕。”叶启低声安抚着,对冷静走在前面的老苍头道:“昌伯,你去拿灯笼来。”
在这儿当差的时候,每年蒲月,桃子成熟时,小闲总会和剪秋拿了竹竿打桃子吃。
叶启颌首,道:“这么晚了,你还没安息?”
两人并肩回到启闲轩大门口,远远地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台阶上走来走去。瞧见他们,一声喝彩,跑了过来,道:“郎君、少夫人,你们可返来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苍头看清叶启的长相,满脸的菊花伸展开来,笑道:“三郎君来了。”
院门背对玉轮,小闲昂首,看不清匾上的字,但是有匾,想必不是浅显的地点。
站在门外,能够闻声院里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门一敲便开了,可见他在离门不远的处所呆着。
昌伯双手连摇,道:“不不不,老奴一辈子在这里服侍,这儿便是老奴的根,离了这儿,可真真是要了老奴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