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长孙伯毅蹙眉看着黎绍,既心疼又惭愧。
他现在喝的这副汤药的方剂但是得来不易,如果等闲就给换了,替他求方剂的人非掐死他不成,谁让这方剂是人家卖/身换来的。
听着黎绍前半句话,长孙伯毅只感觉内心不舒坦,可听到这最后一句,长孙伯毅顿时就肉痛不已。
心知这话是成心说给他听的,长孙伯毅就将这事记在了内心。
于他来讲,并没有甚么辨别。
“是。”卫峰点头。
见黎绍终因而走了,俞世就迈着站僵了的腿走进了主屋,可进门就见长孙伯毅黑着脸,俞世顿时就想要退出去了。
望着黎绍的背影,长孙伯毅沉下了脸。
黎绍瞟了云珠一眼,却也没说甚么,只低下头喝粥,长孙伯毅也跟着拿起了筷子,与黎绍一起用饭,可一顿饭吃完,黎绍是吃饱了,长孙伯毅却几近没吃甚么。
“说得仿佛我不吃这些就没饭吃了似的,”刚好云珠端着粥走过来,黎绍便转头看了看云珠,“有云珠在,我可饿不着。”
吃过饭,黎绍又留在主屋喝了壶茶,要走时又被长孙伯毅留下对弈,这棋局一摆起来就不会等闲结束,落下最后一子时,亥时都已过半。
闻着汤药特有的苦涩味道,长孙伯毅蹙眉问道:“这汤药的方剂是谁给你开的?要请吕太医来重新配个方剂吗?”
看着黎绍满不在乎的模样,长孙伯毅眉心紧蹙:“还是再请吕太医来看一看吧。”
他等候着这两国的答复。
看着只能喝粥的黎绍,长孙伯毅食难下咽,那一碗被黎绍捧在手里没放下过的粥是那样的刺目,不时候刻都在提示着长孙伯毅,让长孙伯毅一刻都不能忽视黎绍的不安康,而那银制的小碗更是证了然黎绍的日子向来都过不安生。
转头望了望乌黑的夜空,长孙伯毅对黎绍说道:“天气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云珠回给黎绍一个光辉的笑容,又睨了长孙伯毅一眼,用心说道:“之前都是偷御膳房的食材给殿下熬粥,可现在天策大将府的厨房里没甚么好的食材,只能委曲殿下了。”
这些食材若做成菜肴,那他吃过以后多数是要胃疼,可如果混起来熬成粥,那就没题目,是以他倒也没亏了嘴,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幸罢了。
黎绍撇撇嘴,感喟着站了起来:“我身边如何尽是些不解风情的人。得了,我这就乖乖归去,你若夜里孤枕难眠,可要记得去找我。”
长孙伯毅面上一红,移开视野低声道:“院子里都是亮着的。”
“有甚么动静?”若不是有事禀报,卫峰不会特地去叫他。
且不说院子里有没有灯,从主屋到东配房也不过就是十几丈远,如何被黎绍这么一说就好似要过十几条街一样?
长孙伯毅这才发觉每次云珠或者邓义去厨房的时候,不管是熬粥还是熬药,卫泽和卫峰两兄弟中必有一人会跟着,那一个银碗也老是被他们从东配房带到厨房,再从厨房带回东配房,从不让别人碰一下。长孙伯毅原觉得这些都只是他们的风俗,可这会儿细心一揣摩才发明他们只是谨慎谨慎,防备着不给任何人毒害黎绍的机遇。
长孙伯毅眼神一闪,心虚地移开了视野,沉声道:“如何能够,我只是不太饿。”
“是嘛,”黎绍哂笑,“俞世也是带着这个动静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