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急得一个劲儿地推搡牧然,但牧然左扭右扭地,即便被推出一步,也要倔强地再退归去。
肖南暗叹一口气,道:“牧公子不必担忧,公子不会记恨的。”
黎绍回神,顺势就靠在了长孙伯毅身上:“没故意不在焉,我很高兴。”
在乎也罢,不在乎也罢,他们都只能等。
长孙伯毅瞥一眼牧然,再看看黎绍,想要说点儿甚么和缓一下氛围,可到底还是甚么都没说。
“偶尔,”长孙伯毅毫不包涵地说道,“看着你娘舅为了你的事情焦心劳思却还得不到半分感激,就感觉你不如死了洁净。”
长孙伯毅快行两步,从前面拥住黎绍:“我给你筹办了欣喜,你却心不在焉,我悲伤了。”
但是三郎都已经如此避嫌了,外界还是没有停止对三郎的诽谤,总有人感觉三郎就是个祸害,足以惑乱天下。他们没法辩驳,不能举证,就只能假装没闻声的模样,忍气吞声地等着时候冲淡黎氏留下的统统。对他们来讲,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装聋作哑,这些诽谤也碍不着他们甚么,可对三郎来讲,每一句话都能刺进他的内心。
“是。”肖南赶快应下。
长孙伯毅沉声道:“我不在乎他们是谁,我只在乎你在想着谁。”
牧然抬手摸了摸本身被一巴掌扇肿的脸,委曲道:“但是娘舅打我了,他之前从不打我。”
黎绍昂首,冷眼看着牧然:“过来。”
黎绍和长孙伯毅策马往牧然的住处去,到的时候牧然还没有返来,黎绍坐在清冷的小院里,看起来淡定得与平常无异,可总把空茶杯往嘴边送的行动却透露了他的心神不宁。
长孙伯毅立即勒马愣住,扭头看向黎绍,然后也跟着转了方向:“我陪你去。俞世,回府拿些伤药到牧然的住处去。”
牧然一愣,惊诧地昂首便看到了黎绍和长孙伯毅,顿时气势全无。
“那回吧。”话音落,黎绍就站了起来。
匕首落在脚边收回“哐当”一声响,惊得牧然猛地一激灵。
“嘭”的一声巨响,因为黎绍和长孙伯毅的到来而紧闭不开的府门被人用力踹开,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吼怒。
“等等!”牧然难以置信地看着黎绍,“娘舅就没有甚么话要对我说吗?”
肖南暗想牧然口中的这个之前都是十多年前了,阿谁时候有黎璃亲身管束的牧然极其灵巧懂事,黎绍又跟黎璃姐弟情深,对牧然好那也是爱屋及乌,就算是现在,黎绍会照顾牧然也只是因为牧然是黎璃的儿子。
“如何了?”黎绍轻声问道。
“好。”长孙伯毅放开缰绳,谨慎地护着黎绍上马后也跟着翻身上马,跟在黎绍身后。
暗想牧然总算是贯穿到最关头的事情了,肖南却不敢实话实说:“牧公子若不是至公主的儿子,又如何能成为公子的外甥?既然是亲人,公子天然会对您好。”
“对你好有效?狼心狗肺的东西!”
“没干系,”黎绍淡笑,“不懂就不懂吧,他现在只是个浅显人,若能糊里胡涂地过完这一辈子也是一种幸运。何况他说的也没错,在外人眼中,我就是一个丢弃了黎氏大业跟仇敌在一起的混账,可那又如何?不过就是些把道听途说当作既定究竟的人,连真假都不能本身辩白,会把他们说的话当真还一本端庄地去辩论我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