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浮箩幽幽叹了一声,再次问出口:“为何非要我跟你走?”
谒门教会了她武功,教会了她下毒,教会了她杀人,但是没有教会她如何推断民气。
她只想,回到八年前本该逃去的处所。
李尤歌将伊泽手里的伞接过来举过甚顶,朝着莫浮箩扬了扬头。
“李尤歌,你别逼我!”莫浮箩的头发被雨打湿贴在脸上,惨白的皮肤被玄色的发脉脉相缠,几根发丝扫过一样惨白的唇,如同鬼怪。
此时的雨下的更大了些,莫浮箩只感觉脸上被一阵阵冰冷袭下,雨水冲着眼睛很难展开。
“主子,你中毒了?!”
说话间,李尤歌已经走到了莫浮箩身前,他将伞举到她的头顶上,身子也跟着靠了上去。
翻开车帘探了探,发明内里天气稍暗,细雨还是连缀,下得仿佛更紧密了些。
“我凭甚么信你?”
李尤歌边说边抬起了手,在莫浮箩面前渐渐展开,白净的手掌上哪另有半分中毒的模样?
“嗯?”李尤歌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凌厉,举着伞渐渐走向莫浮箩。
“我说过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李尤歌,你既然没中毒为何还帮我们?你不要再跟我说是看上我了。”莫浮箩乌黑的眸子望着近在天涯的那张脸,当下更加心慌意乱。
“甚么意义?”
“谒门没想到,动了莫兰却换来的是你带着她一起叛逃。谒门更没想到你会被我救下,不过来日方长,谒门的网已撒下,就看你接下来如何做了。你若执意分开我,就永久逃不出谒门的算计。”
莫浮箩此时都仍然想不明白,是否从她第一目睹到李尤歌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算计了。
“我只想跟兰姨回她故乡,普浅显通地过日子。”
“莫浮箩,你真觉得莫兰的伤那么简朴?”
“不成能!她如何会中毒?”
本来,她自以为能节制住李尤歌的小手腕,在他面前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小点声!”李尤歌非常不悦地挑了挑眉,唇间那一簇红色也跟着扯了扯:“不是本王不放你,是谒门不会放你。”
莫浮箩越想心下越沉,看着李尤歌那张倾城绝色的脸,竟感觉他比谒门的存亡殛毙还要可骇。
他望着她,眼神似喜似怒、似嘲又似寒。
“李尤歌!!”莫浮箩乌黑的眸如被点了火,两团肝火刹时便烧起来。
李尤歌竟然早就解了毒?还是,他自始至终底子就没有中她的毒?
“我不能跟你去王府。”
出了青环城一起往东,驾车行进不出一日,李尤歌一行人便到达了都城通阳郡外的一处别院。
“谒门若还是不放过我们,我自也不会放过谒门。”莫浮箩抿着嘴边的雨水冷冷道。
“莫浮箩,你觉得你们离了本王还能活?只要离了本王,不管你们去到那里,都逃不出谒门追杀。”
浮箩梗,谒门深处,剧毒之物浮箩上面的梗……
“莫浮箩,你现在是在过河拆桥?”
不被谒门算计,就要被李尤歌算计!她莫非另有其他前程么?
“谒门!!”莫浮箩只感觉心口一阵剧痛,如果说畴昔八年的折磨还算不上仇怨的话,那么给莫兰下毒这一条,她就恨不得灭了谒门!
李尤歌朝着伊泽摆了摆手,眼睛自始至终还是盯着莫浮箩涓滴未移。
“逼你?”李尤歌朝着莫浮箩渐渐走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楚:“莫浮箩,跟从本王对你来讲有这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