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月事不调,这个时候不在府里喝汤药,来招惹我一个纨绔何为?!”
因着四周是流民,行事不成张扬,她便换掉了身上那贵重的祭奠凤袍,换上了简朴简便的衣裙,为了以防万一,还专门带上了腿支。
但是腰间那双大手,却蓦地变得炽热烦躁,仿佛要将她揉碎了普通。
林雯听到三公主的话,便把暖宫的汤药放在了平头案上,一双清秀的眸子打量着三公主,虽说她不想喝了,但是那汤药的确是和蔼血,养身子的,本来三公主嘴唇有些发白,现在喝了几日,气血调和了很多,嘴唇也变的粉莹莹的,看上去更美丽的几分。
周璟虽说手里握着折子,但是目光却落在她那张莹润的俏脸上,一双流光转盼的眸子,笑意盈盈的盯着那变浓黑的雪水,天真一副调皮败家的小妇人。
待叮咛完坊州的事,周璟便坐在了三公主的中间,端起平平有趣的茶水,灌了一口,“坊州现在被烧了城,也没甚么可吃的,微臣带公主去五里外的洞庭观用膳。”
到了晌午,林雯熬好了暖和小腹的汤药,甄明玉看到后却摇了点头,“那些汤药的柴胡气太重,味又苦,本宫都喝了四天了,如果在喝三天,本宫这通身都是那股子苦涩的药气了。”
到了坊州,甄明玉看到到处都是烧焦的枯萎,乃至有些七八岁的孩子饿死在半衰颓的房屋里,甄明玉跟着周璟祭完山岳六合,等他安排朝官措置坊州重修和布施哀鸿的事。
看到她指尖快沾上黏腻的蜂蜜了,周璟便心不在焉道:“崖蜜虽贵重,但是一下喝一碗,倒是折损身子的,公主这是要行刺亲夫?”
甄明玉看他在忙,便将桌上的冰雪梨水端了到了手边,随后有效小木勺往内里添蜂蜜。
甄明玉也抬手摸了摸本身的脖颈子,长了十五年的脑袋了,如果被自家驸马挂在坊州城门上,倒是风干小鲜肉了……甄明玉想着生命重于泰山,便向差轿夫掉头回府,但是话还未出,就见那雕画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不过再如何样,她是君,他是臣,决然不成作出君跪在臣脚下哭天抹泪的场景,瞧着周大将军那一肚子火,怕是要发作在本身身上的,茶社这么多碎嘴的,指不定明日全部上都都晓得了。
虽说甄明玉不想主动去招惹周大将军,但是周大将军精挑细选了这么三个“文质彬彬”的“奇才”,也委实让她消化不了。
这蜂蜜不是平常的蜂蜜,而是“崖蜜”,“崖蜜”常常要在高山峻岭乃至峻峭的绝壁边才气采到,并且色彩是浓稠的玄色,气味甜美稠密,让调蜂蜜的人,直接忘了水准,一勺一勺的往冰糖雪水里加,弄得清透的雪水都变得浓黑非常。
待出来时,发明周大将军也换上浅显民夫的粗布衣裳,看上去倒真像乡间里最出挑的铁牛哥,因着去洞庭观要走水路,甄明玉便上了小舟。
甄明玉抿了抿唇,温声道:“驸马为父皇分担朝事,本宫为百姓宽解。就是……府里那些差使,本宫不想驸马劳心受累。”
那声音俄然一低,讽刺道:“本将瞧着你们的脑袋也真该挂在烧焦的坊州城门,好好的风干一番,也好做个生祭百姓的老腊肉!”
这同华节度使杀人烧城不过是冰山一角,三年前天子软弱,任由庞氏杀刺史,那些处统统野心的都窜窜欲动,另有的假借天象来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