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虽在外混闹,但是从不会让别的人碰他的头,头这类东西,普通贤人碰一下总感觉像是被玷辱了似的。刚才那三公主不幸兮兮的看着他,一双莹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倒是让民气里无端的起了波纹。不过他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荡子,如何就服服帖帖的躺在了她腿上,他俄然感觉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于宛白温婉一笑,看着御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道:“本来灵州的确费事,但是夫君勤恳,灵州现在开了很多盐井,财物也非常敷裕。”
不过,这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三公主身上,没了母妃,父皇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庸君,嫁到周家连个倚靠都没有,瞧这公主府里穷的,连贼出去都要给她撒上几把铜钱。
礼部录册的史官忐忑的立在垂花门处,本觉得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驸马与公主和离大案,却不想一场硝烟竟悄默声的灭了。
现在西唐已不是当年,能做节度使,那便是土天子,他们便是逢上了宫中的大事,也只是派人进贡一些贺礼,决然不会放弃那清闲的日子。
皇后寿辰,皇子和公主们返来,那是皇家的脸面,他虽说曾任做左丞相,但是离京多年,朝中那帮老臣都快把他给忘了。
萧良弼不爱女色,娶了个老婆才不过两年便得了痨病去了,到了三十岁上娶了另一房夫人于宛白。这于宛白生的艳美端丽,尖尖的面庞,一双似水的清眸,讲起话来又娇又柔,性子也文静和顺,想必深得萧良弼宠嬖。
萧良弼举起就被,神采和悦的说了几句灵州的边塞城防,不过更对这个新晋的驸马刮目相看,都说他是西唐第一纨绔,但是这胸怀却非普通人对比。
待宴席散了,甄明玉便起家去了御花圃,周驸马破天荒的竟体恤起老婆来,跟皇上说她腿疾不成拘着,让她到御花圃里乘凉,趁便和朔方节度使的夫人叙叙家常。
看着三公主那温婉清润的眉眼,再加上垂垂舒缓的头,心境仿佛好了很多,他展开眼,轻描淡写的扫了正低头给本身揉太阳穴的三公主,斑斓温婉,艳红的唇角微微的扬着,仿佛你说一句话,她都会温善的笑起来。
他看到周璟半路折回到公主府,忙抄起史笔想着一会子本身记录的驸马大战公主的和离戏码,有能够会传播个千百年,便屏气凝神的看着三公主的反应。
不过人家三公主那般体贴贤惠,再说也是在是舟车劳累的,周大世子歪在她的腿上,倒是享用开端顶的温馨来。
但是这萧良弼却风尘仆仆的带着人从灵州赶了返来,还带了很多灵州的宝贵药材。
甄明玉看着本身的手指, 这可算是走在刀尖儿上, 锃光瓦亮的刀刃泛着寒光……她抿了抿唇,一双清秀的眉眼敏捷的瞄了憋了一肚子气的驸马一眼,她眼底俄然闪过一丝光彩, 垂首从荷包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犀牛梳子, 还用帕仔细心的擦了擦上面的布绒。
甄明玉看着她眼睛里的华彩,不由的应了一声,灵州多盐井,现在西唐不收盐税,官方百姓多数买灵州的井盐。如果灵州卡住井盐,大幅的提盐价,商州紧接着就能淡出个鸟了来,到时候父皇如果犯了庸病,驸马光用盐政就能逼死尚阳宫的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