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和工部侍郎商奉迎了木料和米粮的事,便松着筋骨出了工部。
祠部郎中庶子叶正清将一个酒壶塞到周璟的手里,脚步踏实道:“本日北门关街有蹴鞠,传闻是户部专门遴选的,我们去跟那些草包踢一把,不把他们裤子踢掉了不算完……”
不过她作为西唐的三公主却明目张胆的来酒家,如果被言官晓得了估计得被吐沫星子淹死:本来西唐民风已乱,现在作为公主还明目张胆的到酒家厮混,的确是史上第一荒淫公主!
新来的参将温雅答道:“师父年龄已高,本日已经告老回籍,鄙人宋兴贤,新任参将,驻公主府。”
谁知刚说完,就见那参将直接将长剑递到了林雯的手上,林雯看着长剑上的雕花,刹时就想起安参将手里的剑,“这不是安参将的剑?为安在你手里?!”
府里的侍卫都是当年在宫里奉侍过的,特别是安参将,他本来和沈贵妃青梅竹马,但是厥后沈贵妃为了权位,毫不踌躇的给天子做了侧室,安参将曾在父皇遇刺时,给父皇挡过一剑,以是被汲引到宫里做参将,六宫的侍卫都是他部下的。
林雯叹了一口气,告老回籍,老倒不老,心死了倒是真的。本来他在宫里是为了沈贵妃,沈贵妃去了以后,他守了三公主两年,现在三公主嫁人了,他也算了一桩苦衷。
甄明玉本是想宽衣安息的,却不想驸马直接带人进了公主府,是甚么企图,甄明玉内心清楚,她让林雯翻开门,一脸安好的看着门外那些镇静到近乎癫狂的纨绔,林雯看着自家小主子不由的挺身护在了她前面,“公主,奴婢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
不过,踢了便踢了,天子也不会说甚么,毕竟这西唐的江山是他周家打返来的,臣强帝弱,总有些人要受委曲。
甄明玉看着跟前的宋兴贤,缓缓道:“我本来犯了腿疾,都是忍着,但是你却晓得请郎中,本宫瞧着这郎中倒是先于我们而来?”
甄明玉唇角微微一弯,民气贵诚,他是温润忠孝之人,她便没有甚么不放心的。
她看着那领队的参将,忙小步跑到甄明玉跟前,小声道:“公主,我们府里的侍卫被撤换了,安参将也不在,想必是宫里哪个妃子给我们使了绊子……换了府里统领侍卫的参将。”
林雯蹲在地上悄悄的给她揉捏着膝盖,甄明玉擦着唇边的酒,“大相国寺人满为患,怕是官道要走不开了,你去御街,把侍卫叫来,我们抄巷子归去。”
甄明玉听后不由的睁圆了眼睛,这等人才可真真不成少,西唐钦天监的礼官各个都是占卦的妙手,这宋兴贤想必也是个不差的,将来倒是有大用的。
“你新来公主府,按例本宫该先行犒赏,不过本宫本日身子不适,你且护送本宫抄巷子回府。”甄明玉尽力端方身子,朝着宋兴贤叮咛道。
林雯看着她额头上沁出的盗汗,眼圈儿不由的红了,想起那不着调的驸马,便气的跺了跺地,看到主子颤栗,林雯便小步跑畴昔传了公主的旨意。
录册礼官恹着眉,直接把笔塞进了袖里,脸不红心不跳道:“驸马您请进,下官甚么都没瞥见。”
那官员吓的跌在地上,那些踢蹴鞠的壮汉,也垂着头不敢多说话,这是皇家的蹴鞠,但是驸马就这般不顾皇家颜面,临门就是一脚。
那些纨绔听了,大笑了一阵,直接跟着周璟进了公主府。公主府邸不经通报不成进入,但是这些纨绔们却趔趔趄趄的进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