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万一,如果他撑不到结为连理的日子,可要将兰儿置于何地?
秦艽在心中猖獗点头,冒死说道我也是,但是到了嘴边,只能惨白的说句多谢公主抬爱。
秦艽扒开他的手,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此沉不住气,等闲就在属上面前透露心中所想,殿下犯了上位者最大的忌讳。”
秦艽掂了掂手中的青釉小瓶,追着杓兰的方向而去,只感觉本身像是吃了很多的草药黄莲,就连指尖都缭绕着挥之不去的苦味。
待得出了山洞,映着清澈的月光,杓兰反倒向山上走去。
脸上还挂着泪珠,杓兰现在却笑了,并且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笑,“你内心有我。”
秦艽胡乱点了点头,循着水声找了畴昔,杓兰紧跟在他前面。他们果然在不远处找了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眼看着走离几步远的杓兰因秦艽这句话身形一歪,杓昀嘴角一抽,一把拽着秦艽的领口将他拉到近前,乌青着一张脸道:“我不管你内心如何想,兰儿是我从小疼到大的mm,如果因你落得此生不愉的话,我才不管甚么兄弟不兄弟的。”
都说先死之人是有福分的,因为不消忍耐落空心中所爱的凄苦,但是留下来的那小我呢?
谁知秦艽很不屑的横了他一眼,抬大声音说道:“后代之情算甚么,臣内心向来只要国事和家仇。”
“哥哥......”杓兰听到他的说辞,脸上的泪珠垂垂的连成一线,“就算大皇兄早逝,我上面也另有三个哥哥,不差你这一个。”
杓兰嘴里喃喃着寿数不全四个字好半天,才非常苦涩的说道:“你已经拖累我了,难不成要放手不管?”
“既然你不肯意我照看与你,那么,我就只能远远的走开。比及明日,我就让殿下安排暗卫,将你送回宫去。”
“我闻声流水了,想必不远处有溪流,我先去将血迹洗掉,再劳烦你包扎可好?”
秦艽心中五味杂陈,也不晓得究竟是酸还是苦了,他很想说我不会放手,就算是明日一早老天就收了这条命去,我也不想放手,但是兰儿,我不能这么无私。
一大颗泪珠从杓兰的眼眶滑落,啪的一声滴落在秦艽的手背上,热热的感受一向传到了他的内心。
面对着秦艽的沉默无言,杓兰嘴角的笑花垂垂的蒙上一层悲苦之意,“你可晓得,当日琼林宴上,我对你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如若能相伴到白头,也还好些,毕竟到了年纪,老天也不会给你几年好活,肯让你少受几年煎熬。如果不能相伴到老,像是秦艽这类不知寿数多少的,万一昨日刚结为连理,本日老天就要收了他的命去,可该让红妆未退的杓兰如何自处?
在月光底下,杓兰看不清楚那方帕子的色彩,不过那帕子上绣着的一对儿大雁,她倒是看了个清楚明白。
秦艽刚忙卸掉了手上的力道,将嘴凑到她的手边去吹了吹,并昂首体贴问道:“还疼吗?用不消我再给你吹吹?”
看着他脸上的清冷一点点破裂熔化,杓兰终究忍不住问道:“待到韦家的事情告终,你立下不世之功,父皇应当给我们风景大婚才对,为何反倒会打消我们的指婚?”
“你非要和我如此见外,这类时候还要称臣?”
秦艽心中一热,手上的行动也忍不住一抖,恰好一下子碰触到杓兰的伤口,惹的她收回了一声痛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