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点头,“传闻了。”
秦寿却已冲虚空道,“都出来吧,十九个贤人的暗卫,公主也真是看得起九州。”
天子屈指敲了敲龙案,“蜜蜜觉得,朕要如何措置这些人?毕竟,秦家军里约莫有好一批人对驸马忠心不二。”
听闻这话,秦寿轻视地低笑了声,似自言自语的道,“你看不明白,偶然候一如统统才是应有尽有,而你么,今后即便手握滔天权势,也一辈子求而不得!”
畴前她被囚禁容王府安佛院之时,他养着她,这今后,他没了遨游羽翼,她天然也会一样养着他。
他现在像极上辈子的白夜,孑然一身,甚么都没有,而现在的白夜,却似他上辈子,再是权尽天下,仍然是得非所愿。
也不知是不是雒妃的错觉,她总感觉这模样的秦寿,好似轻松很多,也没有此前的阴翳和狠厉。
秦寿一向坐着,他顺着雒妃的力道抬头看着他,“为何要痛恨?”
雒妃一动不动,桃花眼稍稍睁大,她低喝道,“本宫亲手夺了你的秦家军,削了你的爵位!”
雒妃淡笑一声,“他们能对驸马忠心,今后也会对藏儿忠心的,这三万人如果用的好,便会是藏儿的一股助力。”
说着她便对暗卫叮咛道,“亲身送驸马去天牢。”
白夜看着他一样出去,而后那牢房门啪嗒一声锁死,他现在没戴鸦羽面具,脸上的神采倒叫秦寿看的明显白白。
终有一日,她会亲身折腰请他出天牢。
雒妃抚掌一击,当即十九名暗卫闪现身形,“既是驸马所求,本宫如驸马的愿。”
她一人在空旷的长夜殿站了会,夜风徐凉,莫名让她心头出现一股子的空寂来。
天子点头,接着又道,“不过,蜜蜜还是要将驸马从天牢接出来的好。”
秦寿踏进牢房,他还一身暗红的朝服,头戴白玉冠,与隔壁身上还带血迹的白夜相较,非常闲适,半点不见狼狈。
她悄悄勾起唇,“吾那日说过,定有你悔怨的一日。”
他仿佛回身要分开,忽的又道,“不知公主将九州安排在洛神殿还是公主府?”
秦寿瞥了她一眼,最后道了句,“九州要与白夜毗邻。”
岂知,秦寿底子就不需求人救。
南书房里,天子正在批阅奏折,他见雒妃过来,顺势搁了朱砂御笔。
雒妃伸手扒拉了下那盏红枣茶,低声道了句,“吾天然会与他撑腰……”
秦寿负手而立,他正对白夜,暗影班驳的天牢里,唯有壁上火把幽幽闪动,乃至于还能嗅到一股子的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