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姑姑,可要用些点心?”门外候着的侍卫探头问道。
他沉吟半晌,“没了红妆楼,可与那边的联络不能断,改道,直接到都城,到时自有人措置。”
秦寿点了点头,他微微伏下身,持续看那舆图,赤金边的水晶眼镜,偶尔镜面上一闪而过的寒芒,以及他沿着河川蜿蜒而上的苗条指尖,从肩滑落的鸦发,这般的漂亮儒雅,让走到门口的延安见了心头一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总归她只是公主的宫娥,只要公主不嫌弃,其他的勿须理睬。
那侍卫摸了摸鼻子,提着食盒起家往外走,到门口他还回望了一眼,见槐序又埋头帐本里,内心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旁的甚么情感。
槐序得令,当天就住到了红妆楼,夜以继日得查探起来。
比设想中的顺利,雒妃倒感觉不逼真了,不过她还是不露声色的道,“驸马送来房契之时,这婆母大人的遗物,便是驸马得了。”
“聒噪!”槐序瞥了眼几个碟子里的点心,不甚有胃口,“槐序,叫我槐序。”
红妆楼到手,雒妃转手就将房契给了槐序,并拨了四名侍卫给她,对铺子的账目完整清查一番,务需求查出秦寿与外族勾搭的证据,就算搬不倒秦寿,他也要砍了他的虎伥。
“是,小的这就去办。”不问不该问的,这向来是延安的好处。
槐序皱了皱眉,她长年与账目打交道,故而实在不善与人言谈,只得决计板着个脸,让外人望而却步。
这厢槐序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她在红妆楼后宅的次间书房里,坐在一堆帐本之间,本就神采未几的脸,这会更加木了。
雒妃也痛快,那绢布她毫不沉沦地给了秦寿,并让延安传话道,“下次驸马要想杀本宫,还请驸马考虑好了在脱手,本宫随时恭候台端!”
手上的帐本她已经翻第五次了,一笔笔进入账,瞧着是没题目,能够她灵敏的直觉,她感觉这账没有题目才是大题目。
话落,她又以极快的速率收了绢布,挥袖赶人道,“驸马,天气已晚,好走不送。”
秦寿正戴了赤金鼻梁架的水晶眼镜看那副舆图,听闻这话,他一挑眉,惹来镜架上垂落的细金链子一阵闲逛,非常都雅。
他也不与槐序客气,笑着道,“是,槐序你从速用些点心,顾头指我们四人过来时,但是说了,要好生照顾你,归去要发明你少了根头发,顾头都会扒了我们几个的皮。”
姑姑这称呼,她们六人里,眼下也只要首阳才当的。
秦寿只考虑了那么一瞬,他就应道,“既然那些外族金饰能得公主另眼相看,九州送予公主又何妨。”
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转出来就出不来。
他听过延安回禀,晓得她每日早上打理仪容都要一个时候,非得重新到脚都完美无缺了,才会出行。
是以,当延安回禀,公主在查红妆楼账目一事时,他一拂袖,不甚在乎的道,“勿须担忧,公主甚么都查不出来。”
那侍卫提了漆红描金缠枝莲的食盒出去,好不轻易寻了得空的地儿,将食盒里的碟子摆出来,自顾自的道,“槐序姑姑,虽说查账要紧,可姑姑也该紧着自个的身子,要姑姑累病了,另有谁能帮公主做事。”
闻言,延放心头一惊,他作为王爷的长随,竟不晓得王爷何时与都城那边搭上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