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儿上了二楼,那雅间也不过只占了两个,从门口放着的鞋子就晓得,谁在哪间了。
不过是州府之处的哪户富朱紫家新纳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别处县城的谁家新养了个大胖小子;不知那里的商贾做了大买卖。
她看着那二人,只感觉满满的都是诡计。
李花儿心知,笑着接过纸看了看,又指着其上的内容,或增或减,都说给柯掌柜听了。
不过嫡庶之事,本就是上一辈给下一辈留下的债。
那店小二立即换了神采,满面东风地引着她上二楼,去雅间了。
闻声这话,李花儿差点将车窗上的帘子扯下来。
她打了个颤抖。
因为这眉目,实在太大了。
李花儿一壶茶水喝了大半,只听得这些,未免有些暴躁了。
是以,柯掌柜也正色道:“该当好好思考,你固然照着你的体例做,那徽地的屋子,都在甚么书里有?要不要我再去买一些?”
家中压得住、端方大的人家,天然好些;可一旦压不住,多少祸事,都起在这嫡庶二字上了。
“因为蔡驼子吗?出了甚么事情?”他问。
二人说罢此时,在柯掌柜将纸收起来的时候,李花儿又看向了街上。
就算不是此时,常日里,净水河上查抄的关卡,可也很多。
送贡品!
而现在,不管这些人打的是甚么主张,李多数是最伤害的人。
隔壁屋子,陶二老爷和蔡驼子,正推杯换盏,嚷嚷地热火朝天,不过说的话却多没有甚么代价。
柯掌柜从没见她这么焦急,不由也跟焦急了起来。
李花儿心中更焦心,判定对柯掌柜道:“掌柜的,我另有些事情,明天就先不去工房了。”
恰是李大部下的校尉,方山。
这本是他筹办好了,想要在韩掌柜那儿用的,岂料还没拿出来呢,事情就定了。
嫡出的有了出息,那得宠的庶出就恨不能把人拉进泥里,才是出气;那庶出的有了出息,势大的嫡出也恨不能把人弄死,才算心安。
柯掌柜非常恋慕地说:“他爹但是州府的大船商,繁华得很。”
宿世关家固然没有无人纳妾,也无庶子庶女,但都城的人,那个不知嫡庶之间,不管男女,十之八九是处不好的。
柯掌柜的笑答:“他家买卖当然不能断,那但是常给京中送贡品的船队呢。”
而那净水河水运与都城运河水运交界的处所,连御南省道都出了。
只留柯掌柜和齐伴计在车上,各种摸不着脑筋。
难怪这些人能如此大胆,难怪太子和沈珩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个眉目来。
陶二老爷是见过她的。
现在过了饭点儿,店内客少,一楼大堂中,并没有陶二老爷和蔡驼子,是以李花儿便问那小二要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