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大去被征了劳役,一去三年杳无消息,李老头和李婆子守着媳妇、俩孙女并一个小孙子,一家子老弱病,碰到这类事儿,顿时就和塌了天一样。
没等张氏说完,柴氏就当头吐了张氏一脸吐沫星子,手指导着张氏的鼻梁骂道:“呸!你那死鬼丈夫早就上何如桥娶鬼老婆了,还返来呢!”
那银子,就在炕上滴溜溜地滚着,滚到了那不能动的李花儿的身边,愣住了。
李婆子心中憋气,哭骂了一夜以后,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喊了平生,就放手人寰了。
金宝不过三岁多一点儿的孩子,那里懂产生了甚么?顿时坐在那儿大哭起来。
柴氏在中间见状,忙道:“并那床被子,一起拿了。”
张氏却不肯。
这就是李家孙子的命。
就在这时,柴氏的大儿子李柱子――本年十三岁,与李花儿同龄――已经到了炕边,见李花儿身下的褥子固然洗旧了又有补丁,倒是一等一的洁净。
说罢,丢了一两银子在炕上。
说罢,碎碎念地分开了。
可净水河水流湍急,那里捞得着?就连李花儿,都是那村中会凫水的人好轻易才捞上来的。
张氏并不认字,又不如这李小三的媳妇能闹腾。
李花儿啊了一声,扑畴昔推了陶大少爷以后,就回身跳进了水里,要捞金宝。
而被人捞上来的李花儿,竟然也傻了,每天只是躺在那儿,连话都不会说了。
李家的五房――算起来是李老头五弟的三儿子的媳妇,姓柴,人都叫他小三媳妇,论理张氏要叫一声三弟妹,李花儿和李果儿要叫声三婶子――非要吵着说李大在家的时候,欠着她家的银子,拿了张纸票据,就要来抢东西。
而李老头见老婆气死了,本身窝囊了一天,到早晨的时候,也一命呜呼了。
李柱子和李木头因嫌着李花儿碍事,竟然将她一拖,就拖在了地上。
李花儿见状,仓猝起家就要畴昔,但刚一起身,就见陶大少爷身边的小厮,奉迎似得也过来踢了金宝一脚。
只留下张氏抱着李花儿、揽着李果儿,看着这狼籍的家,欲哭无泪。
那张大哥却怒道:“李家的赔钱货,李家去养,与你何干!”
生硬的声音,听在李果儿耳中,却都是暖意。
不晓得哭了多久,李果儿俄然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头发。
柴氏那里管这些,伸手又将桌上的一个破茶壶拿了起来,口中还说:“这些不过刚够个本钱,利钱都不敷!”
就见这三婶子带着两个儿子,急赤白脸地就进了家门,见东西就拿,一边拿,一边还在口中念着:“莫非欠了我们家的钱,便这么算了?”
那庸医还是不敷,眼睛只往张氏身上瞥,还是因着此时吊丧的人来了,他才念着:“这镀银的破钗子值多少?够酒够肉的?罢罢,只当我济世活人了。”
张氏此时早都六神无主了,又知那大夫不是好惹的,便端的儿将陶家给的那一两银子――此时因着做公婆的丧事,已经就不敷一两了――都给了那大夫。
李家算是完了。
早就吓傻了的李果儿,缩在母切身边,连哭都忘了。
李果儿追着亲娘,一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