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用你换你家郎君,你家郎君可会情愿?”
杜五又道:“给司空八郎送信了吗?”
“你这狗奴,”杜五略微有点洁癖,顿时变脸。
他拿结案上的雕花小壶,斟了杯甜浆,放在徐九跟前。
仲六浅浅的勾了勾嘴角。
车夫尽力稳住己身,道:“郎君,已经最快了。”
“可此人如果死了,那司空八郎还会情愿互换吗?”
他狠踹仲六伤处一脚,见仲六痛苦的伸直成一团,才感觉解了几分气。
杜五微微一笑,道:“是以我才想用司空八郎与梁二买卖,梁二此人最是沽名钓誉,司空八郎为他被掳,便是为了梁家的名声,他也不会袖手。”
徐九微微点头,拿起放在榻边的披风,道:“那行,走吧。”
一时候贩子乱作一团,高头大马痛得收回嘶鸣,撒开蹄子就往街道绝顶奔去。
徐九嘴唇蠕了蠕,想起这些年他在大兄和阿耶面前替本身背的黑锅,感喟道:“是我讲错,某给你赔不是。”
而此时,被仲六心心念念的郎君正心急如焚。
徐九摆手,由得他出去。
没想到徐九竟然还能想到就此换粮,但若如此,岂不坏了他的筹算?
杜五深吸口气,嘀咕了句“一群蠢货,”又道:“不送,司空八郎安知如何赎人?”
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那般热诚过,此仇不报,他怎会甘心?
“会吗?”
司空八郎急怒,却也知车夫所说乃是真相,再快只怕车轴将会接受不住。
徐九侧目望他,眼神暖和和顺,一如畴前。
他拂袖而去,并没看到仲六是以豁然的模样。
杜五内心微松,起家道:“郎君,我去上面舱室看看,阿谁仲六受伤颇重,总要着人包扎一下。”
两保护对看一眼,有一人道:“送他过来的车夫已经逃了,口信还用送吗?”
杜五讨厌的瞪了眼仲六,呵叱道:“还不把他压下去。”
杜五眼眶一红,哽咽着低头,道:“郎君且细想,你我兄弟订交十余载,我可有因己身,而损了郎君一点?”
他扬声冷喝:“把他嘴堵上,拖去前面。”
“会,”杜五道:“据那些世家子说,司空八郎为人爽快,又非常仗义,仲六随他多年,极其忠心,司空八郎毫不会丢下他不睬。“
他从楼梯下的侧门仓猝转去徐九居住的院落。
杜五点头。
仲六含混的展开眼睛,好半晌才看清来人。
他本就酒意未退,此番更是面红如赤。
杜五掩面,低低抽涕。
杜五以袖擦干泪痕,昂首与隧道:“郎君言重了。”
徐九眉头不知觉的一挑,侧过甚往楼上走去。
“怕甚么,”另一个则道:“这不是杜郎君叮咛的吗?”
杜五来到徐九身后,帮他系好披风,因他去停在阜头的船上。
徐九眉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