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颖将披帛收起,又把外裙拢了下,转进林中。
马颖就近找了个足可遮挡身形的树障躲好。
进了内里,柑香赶快将槅门和竹帘落下。
独岗山脚,一座临时搭设的花棚前,崔五郎和崔八郎笑吟吟的拱手迎客。
初时她还耐着性子收拢,可跟着日头垂垂高起,她心生暴躁,也就顾不得很多了。
等两人走到靠近山顶之时,马颖的内裙褴褛不堪,几近成了一块破布。
柑香见她行动艰巨,便知定是腿麻了,赶快蹲下来帮她按摩。
褴褛的裙摆随之透暴露来,马颖侧眸,留意徐九的神情。
徐九心神一荡,手微微抬起。
车夫被骂得蔫了下来,待到两人下车,他望向柑香。
目睹修复有望,马颖垂眸思忖半晌,干脆将外裙放下,亦撕得破败不堪。
只是徐九心急面见马颖,才一踏下台阶,便拱手道别。
柑香悄悄从角落起家,绕着两人,转去亭外把风。
马颖小意探头,见是她,便往她身后看。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候,终究柑香蹑手蹑脚的寻了过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马颖感觉好些,两人才躲躲闪闪的去被细竹和绿荫半讳饰着亭子里。
“娘子,”柑香快步过来道:“九郎君跟前从不竭人,我只寻到个机遇与他说了你来了,九郎君请你去他安息的亭中稍坐,等他打发了那些人便来。”
马颖睨他,水眸泛动,情丝勾缠。
崔八郎内心打着嘀咕,走远了。
“不又如何。”
马颖轻捏小腿,不时抽着寒气。
马颖抿了抿嘴,指了边上道:“从前面绕畴昔。”
槅门因孔殷合拢收回过大的嚓嚓声,崔八郎就连看来,不由眉头紧皱。
马颖还担忧被人看到,又躲去床榻前面屏风背后,柑香立在门边,扮作应门的丫环。
马颖好歹也见过崔家人几面,只一听便辨出是崔八郎。
柑香点头,摆布望了望,寻了个没人的巷子往人流麋集的处所行去。
“我腿麻了,”马颖眸中带泪,泫然欲泣。
柑香赶快蹲下梳拢裙摆,想要尽最大的能够规复无缺。
“娘子,歇歇吧,”柑香抹了头上的细汗道。
徐九大喜,暗赞崔八郎见机。
马颖也有些细喘,她瞻仰着山顶。
车夫收了鞭子,道:“娘子,这还远着呢,不如奴把车赶到近前?”
内里垂垂传来一些声音,马颖估摸,大略是徐九要返来,崔家的丫环们过来筹办。
马颖低唤她过来,两人都猫在屏风后藏好。
马颖静等车夫走远,才与柑香顺巷子上山。
目睹徐九透暴露心疼之色,她便做痛苦状。
马颖点头,搭着她胳膊艰巨起家。
马颖抿嘴,半晌又道:“这时不换,又不代表今后不换,现在两家都已做姻亲干系走动,大师又不是瞎子,岂会看不住端倪?”
崔八郎微微皱眉。
“娘子,”柑香唤了声,见马颖头也不回的出来,只好跟去前面开路。
马颖道:“你去前面看看,徐九安在。”
柑香撩了帘子望了眼,面上显出些焦心。
如此又等了约莫两刻钟,亭外响起徐九和一陌生男人的说话声。
“山路崎岖,你走得非常辛苦吧,”徐九探手,想要帮手。
崔八郎正与徐九说着下午的安排。
马颖从榻侧探出头,恰好与心不在焉的徐九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