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八郎内心略定。
保护门很快分出一波,往官驿和客舍通用的阜头行去。
“郎君,不管如何二样,这都是柳郎君的情意,若他晓得被你孤负,该多悲伤啊。”
司空八郎见他这般作态,更必定他来者不善。
司空八郎将火炭放入巴掌大小的红泥小炉,摆上铜锅,便道:“杜郎君且尝尝,这酒但是几番蒸滤才得以小瓮,我是央了兄长好久才拿来两瓮的。”
司空八郎端锅倒酒,举杯道:“我敬郎君。”
虎魄色的酒在铜锅里悄悄泛动,稠密的酒味随温度蒸腾起来。
一保护谨慎觑着杜五,道:“郎君,司空八郎与其他世家子均交好,更有元白居士保驾,我们这么做,怕是不太好吧。”
仲六蹑手蹑脚的去茶水房备了些温热的甜浆来。
杜五道:“刚才我一见面便隐露锋芒,若他安然忘我,自可与我针锋相对,或冷酷客气的送我出门,”他侧目关照卫,道:“你看,他可有这般?”
司空八郎固然不怕,但贰心虚,传闻来人,贰内心不免出现嘀咕。
长髯飘飘的元白阔步而来,广大的衣袍跟着走动而微微浮动,非常清雅超脱。
主子要走,仲六扯住他道:“从后门去。”
杜五笑着随司空八郎落座。
他抬手便一饮而尽。
杜五转眼看看元白,又看看司空八郎,起家道:“两位慢饮,我有些不堪酒力,少陪了。”
“他那是担忧过分,”司空八郎打断他道。
出门时,他叮咛一主子道:“快去请元白居士,就说杜郎君邀其共饮。”
“哎,我这就去筹办,”仲六乐颠颠的去箱笼跟前清算,筹办明天返来便马上出发。
元白居士性子萧洒,只说一句,便端杯痛饮。
保护低头退步,不语。
元白居士虽是受了贬斥就任,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有他在场,晾杜五也不敢明火执仗的干啥。
但论酒量,他是有自傲赛过这个喜好听阿谀话的白面郎的。
仲六赶快把他褶皱了的衣袍抚平。
元白笑着打圆场:“这酒越香,后劲越大,杜郎君今后可莫要贪酒了。”
司空八郎搁了杯子,扬声道:“快请。”
待到分开小院,他站定回望,“给我细心查司空八郎,非论海员还是主子,威胁利诱,不管用甚么体例,都得给我问清他此番是如何过来的。”
杜五将酒舀入铜锅。
保护的头垂得又低了些。
此时司空八郎正笑道:“暮年就传闻杜郎总角之时,便以五步之距,创七言小词,此等才情,吾辈不及也。”
元白舀了勺酒入铜锅,嗅到酒香,他笑道:“庆直,你可不刻薄啊,这般好的酒,竟不早拿出来,就只留与杜郎君小酌。”
“公然好酒,”杜五轻抽鼻翼,笑赞。
想要酒后吐真言,套他话,那就是做梦。
他总不好说,这酒本来是拿了很多,只是被梁二和柳大两个酒桶一顿豪饮,就只剩两瓮了吧。
见到杜五忙回禀,“杜郎君,郎君已到新繁,命奴请杜郎君畴昔。”
身后,又保护急仓促过来。
杜五笑容浅浅,待司空八郎亮了空空杯底,才将手边的酒喝了。
“那里,杜郎君少负才名,某想要拜见,却因郎君远在淮南,数次不得成行。现在郎君能来,某求之不得呢,”司空八郎抬手一请。
“这么快,”杜五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