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半晌,道:“大郎,我并非定要能人所难,只是妫州此番自主实在俄然,边关又有契丹虎视眈眈,我们这边粮草有限,经不得耗损。”
据传闻,前朝时,琅琊王氏被政敌打压,几近灭了族呢。
柳福儿翻了个白眼,道:“要坐就上来,别婆婆妈妈的。”
“你说,”梁大郎忙道。
梁大郎承诺着,看司空八郎。
司空八郎赶快挪去前面的门翻开。
说着,他将嵌在车板下的小桌弄上来,不知从哪儿摸出壶甜浆,倒好了,赶快送到柳福儿跟前,在厢板上敲敲打打,很快拿出匣点心。
“柳大见过梁中郎将,”柳福儿拱手一礼,目光极快的一睃。
梁大解释道:“军务告急,实在担搁不得,这是郡守帮手寻来的。”
“如何了?”
“我胆量小,怕见血,又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杀敌甚么的,怕是无能为力,”被点名的柳福儿干笑着答道。
此时阜头上的粮船已将随军的粮食盘点出来。
司空八郎挪蹭过来,道:“大郎,这车这么大,你一小我坐着很闷吧。”
梁大郎微微皱眉,有些绝望。
润过嗓子以后,柳福儿道:“八郎,以后你有何筹算?”
柳福儿道:“但是我有前提。”
她上了车子,推开外型精美的小门,发明内里竟然是分里外两间。
前面可跪坐小酌,前面有铺设厚厚毛垫的卧榻,以供安息。
柳福儿不知这些辛密,只凭着两人语气,连猜带蒙,估计王郡守是个落魄世家子,这个卢氏应当是个比较短长的家属,便道:“中郎将可知,王郡守自主以后,卢氏的反应?”
“当然能够,”梁大郎满口承诺,内心却在奇特。
司空八郎嘿嘿笑着,爬上车,顺带把仲六也带上来,并道:“他伤才刚好,太颠簸不好。”
司空八郎摩挲着下巴,道:“琅琊王氏,没想到竟然另有族人活下来呀。”
柳福儿歪头,只见梁大几步助跑,一个纵跳便直接跳进车厢。
梁大很痛快,立马让人弄来辆两马并驾的宽厢花开繁华缎面的平顶车。
仲六倒了杯甜浆,摆到梁大跟前。
柳福儿从早上起来就没吃甚么东西,这会儿正感觉饿,便也没客气,没多会儿便处理半匣子点心。
仲六等柳福儿歇了手,便适时递上湿帕子。
梁大点头,道:“估计是在围观,但若我们不能尽快将其拿下,卢氏见有机可乘,带弟会很快就有行动。”
听司空八郎所言,他与二郎友情甚笃,要船南下,也不过是二郎一句话的事,他又何必特地拿出来讲。
柳福儿笑吟吟的摆手,目光打扫,见梁大郎眉宇伸展,不由轻笑着出了官驿。
却见司空八郎已喜滋滋的站到柳福儿跟前,并往门口行去。
梁大抿了口,才道:“传闻妫州郡守乃是琅琊王氏以后,因其少时才情机灵,被卢氏前任郎主赏识,将膝下小女许之,后汲营多年,才在前几年得了郡守一职。”
“边关垂危,我筹算去那儿帮手,趁便长长见地。”
柳福儿笑道:“我随梁中郎将一同北上,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
司空八郎关上厢门,又从速凑过来。
梁大望了眼车里,只影绰的看到柳福儿的表面。
“不晓得,”司空八郎答着,反手撩开车窗帘,探头出去,喊:“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