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勇伯夫人嚅嚅,“阿谁,暮年间我让人给大丫儿写过信,说想给她补补嫁奁,厥后伯爷一向不吐口,嫁奁没补成,我还觉得大丫儿生我气了,连封信也不给我写,逢年过节也不送礼……”
“我是好说话的爹爹。芙儿说她诚恳,我这当爹的就承认她诚恳。”唐四爷一本端庄。
“大丫儿,你闺女比你强。”诚勇伯嘉奖。
唐梦芙嘴角噙笑,“外祖父并无祖荫可恃,赤手起家到了明天这一步,必然有过人之处,言出必践,一诺令媛。明天外祖父既然当着大师的面说了那番话,给我娘的嫁奁必定要比三姨母多呀。三姨母都八千两了,我娘莫非不是一万两。”
诚勇伯哈哈大笑。
“半子,半子。”黄氏连连嘲笑。
黄氏忿忿,“她才嫁到咱家那几年我是看不惯她,和她吵过几次,那她也犯不着如许教唆诽谤吧?”
九少夫人实在气不过,柔声道:“父亲,母亲,俗话说的好,好女不穿嫁时衣……”
这母女二人都没想到,一向不肯吐口给大女儿补嫁奁的诚勇伯一下子会这么风雅。
唐梦芙悄悄握住诚勇伯夫人的手,“外祖母,明天我来伯府,目标就是要向外祖父要屋子。那屋子与其给了包家人,不如让我争过来吧。外祖母的亲闺女、外孙外孙女住着,总比让包家人住着强。外祖母,我晓得您诚恳,两个娘舅诚恳,我娘也诚恳……”
“爹,您早就把屋子给女儿筹办好了?”黄氏稀里胡涂的问道。
诚勇伯心中雪亮,沉声道:“这事不提了。福儿,好轻易才见着面,陪你外祖母多说说话,我去去就来。”黑着脸出去了。
多年不见,这个半子仿佛也扎眼了很多,不像少年之时那般青涩那般放不开了。
“福儿怎猜得如此之准?”诚勇伯未免有些奇特。
这回的寿宴,大家吃到嘴里滋味但是大大的分歧,有人苦,有人甜,有人酸。
唐梦芙笑道:“实在我也是个诚恳人。”
诚勇伯夫民气疼,“福儿还是个孩子,她头回到我们伯府来见外祖父外祖母。伯爷,你可得对福儿好点儿,她姓唐,到了咱家是娇客。”
“他会不会再给包家置屋子?”诚勇伯夫人不放心。
唐梦芙冲他扮个鬼脸,小模样又调皮又敬爱,“咩,我才不信,我姓唐,不是黄家的孩子,外祖父不能打我。”
唐梦芙一句话不说,上前拉住了诚勇伯夫人的手。
诚勇伯夫人细心想了想,不由的活力,“大丫儿,这些年来管家的一向是你大嫂,莫非是她还记取畴前和你吵架的事,用心坑你不成?”
唐梦芙笑吟吟,“三姨母当年的嫁奁折合起现银足足有八千两,娘是长女,又是外祖母亲生的,嫁奁如何着也得比三姨母多些吧?我猜外祖父所给的这些折合起来,会是一万两。”
诚勇伯夫人和黄氏又是一笑。
“一万两。”伯夫人也呆住了。
唐梦芙笑,“这个我倒不晓得。宁王兵变,也不知包家的人逃出来没有。如果幸运逃出来了,到了都城,外祖父还是要管的吧,毕竟包氏跟了他这么多年,给他生了一子两女。不过据我猜想,外祖父也不是很有钱,他给了我娘这一万两,接下来手头应当就不余裕了,就算想管包家也是故意有力,再想置成贤街带小花圃的屋子,那是绝对不成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