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大年三十,沈府算不上热烈,不过沈羡可贵有空,在家陪着玉珠,到了酉时,聚在一起用年夜饭。
两个丫环杖毙后被送回嘉禾的院子,嘉禾当下气的病倒,也未曾找他诘责过。
纪氏乃贵妾,按理说没有上桌用膳的端方,只不过沈府就这么几口人,嘉禾也就不计算那么多,纪氏一并上桌用年夜饭。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更显冷僻,玉珠干巴巴陪着她们用了年夜饭,比及吃罢,嘉禾一人给了个红包,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儿,就让大家归去院里。
玉珠不信,“沈大哥,当真是因为她们乱闯书房的启事?”书房外头有保护,她们如何能够闯的出来,只怕沈大哥底子没想过让她们活命。
白芍凑到玉珠耳边奥秘兮兮的道,“太太您不晓得,奴婢听闻是公主想要她们两个持续回颐华院服侍的,让她们两人拎着宵夜去书房找姑爷的。”见玉珠不说话,白芍叹口气道,“这两个也是傻的,岂能不知姑爷的脾气,竟还敢这般撞上去。”
服侍的丫环给玉珠披上兔毛大氅,沈羡也扯过一旁的厚氅系上,这才牵起玉珠的手走出房门。内里天气已大暗,只要洁白月光洒下,透着微微亮光,丫环们在前掌灯,两人牵手行在身后。
“这倒是不消。”沈羡道,“书房你随便去也无妨,如果有甚么事情,固然谴丫环去寻我。”
用过晚膳,两人早早歇下。翌日一早,主院那边的婆子就来通传了声,说嘉禾病倒,传玉珠畴昔说说话。听闻此言,玉珠才晓得婆婆竟被气病,忙让丫环去库房寻了些补品和人参送去主院。
等事情叮咛完,人全分开,玉珠想了会儿大抵也有些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恭敬。
墨书墨画的事情必定在沈府传开,这些人惊骇的不是她,并且沈羡。
“走吧,带你出去转转,夜市上应当有花灯可瞧。”沈羡说道,又转头叮咛小厮筹办马车。
玉珠眼睛亮了亮,在沈府的年夜饭的确是最无趣的,若能大年夜的出门转转也是好的,她点点头,“沈大哥,你带我去吗?”
前几日雪就停了,这几天可贵是个好天儿,不过到底还是夏季,必定有些冷的,玉珠裹的严实,不但系了大氅,还带着兔毛围脖,暖烘烘的,她在马车上也不好好坐着,靠在沈羡的怀中,他把她的手抓住,放进厚氅里,贴在他胸口处,手掌能够清楚的感受贰心脉的跳动,嘭嘭嘭,沉稳有力。
玉珠安抚几句,嘉禾喋喋不休的跟她说着,说累了才放玉珠分开。
玉珠进屋后,嘉禾还靠在床上,神采惨白,见到玉珠眼眶红了起来,悲伤道,“玉珠,阿羡怎会如此,我不过是见他在书房繁忙太晚,内心担忧,这才让丫环们给他送些吃食,他怎能直接把人杖毙。”
白芍凑上来道,“太太是不晓得,传闻明天夜里她们这两个丫环是去给姑爷送吃的,姑爷当下神采就不太好,以书房乃重地的来由将两个丫环活活给打死了。”
府中到处张灯结彩,廊庑下都是一盏盏的大红灯笼,精美都雅,府中打扮看着喜气洋洋,玉珠表情也很好,玉宁给她回了信,说是太子已决定,这一胎如果男孩奶名便是小包子,女孩便是小团子,还说等生下来,必然要让玉珠进宫看望她。
没了三皇子的忧愁,玉珠怡然得意,趁着大年二十九把礼单都制定好,别的就没太多的事儿,比及明日过了大年,初二就能归去娘家看望家人,沈羡从衙署返来后都能感遭到玉珠的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