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夙起来,玉珠望着身边空掉的位置,呆怔半晌,才喊了甘草她们出去,“甘草,姑爷了?”
提及这个,沈羡的面色沉下,“是亦清出了事情,前日栎州快马加鞭递了信回京,亦清俄然消逝,栎州那边不知出了甚么事情,皇上让我带人去栎州检察,姣姣,这些日子你待在都城,我总感觉此事不太简朴。”
过了两日,两人都没说上两句话,这日酉时回,沈羡就沉着脸,玉珠故意想问些甚么,又担忧他曲解,也就没来得及问出口。次日卯时刚过,玉珠不知如何就醒了过来,房间只燃着一根蜡,有些暗淡,外头也是暗沉沉的,她一翻解缆子,外间传来悄悄的脚步声,玉珠就瞥见幔帐外丫环的背影。
等穆贵妃回寝宫,赵祯亦道,“母妃,可已劝说了太后娘娘。”
“你来做甚?”太后的声音有些沙哑。
穆贵妃笑道,“天然是有打算的,宫中的侍卫起码有一半是我们的人,龙武卫大将军亦是支撑我们的,他乃宫中侍卫之首,就算到时有人抵挡,也算不得甚么威胁。比及摆设好以后,我会在皇上每日炊事中下药,让皇上渐渐衰弱下来,到时节制了宫里,谁还能禁止我们。独一担忧的就是锦衣卫,那是一个变数,不过我早有打算,比及沈羡带着锦衣卫的人分开都城就是脱手的机会了。”
丫环们也不敢再拦。
玉珠坐在那儿不吭声,甘草给她穿上衣裳,“气候有些凉,奴婢把大氅找了出来。”
玉珠抓紧沈羡的衣袖,“夫君,我等你回,你必然要平安然安的返来。”
“太太,姑爷一早就分开了。”外头是白芍的声音,透着担忧。这几日姑爷和太太半句话都不说,她们做丫环的也是担忧着。
此次两人都有些憋着气,玉珠感觉她没甚么错,她信赖谢澈,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几十年的兄妹之情。
“姣姣……”沈羡低声喃喃,亲吻落在她的脸颊,睫毛,额头之上,“姣姣,是我的不该,你等我返来,从今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难过,悲伤,姣姣等我返来。”
玉珠骑马赶着出了城,追至官道上就瞥见前面十几匹骏马在朝官道上奔驰而去,最前面的那人恰是沈羡,他穿戴一身黑衣。玉珠咬牙夹马肚,催着马儿再快些。
太前面色干枯,闭眼半晌后才咬牙道,“你们可有甚么打算,总不能冒然行事。”
“好。”
玉珠主动亲了亲他的唇角,“夫君,我晓得了,你在外必然要重视安然。”
太后沉默半晌,“好,哀家答允下来,不过事成以后,左家该有的,你必须给他们。”
“分开小半刻钟了。”
穆贵妃道,“放心吧,太后已经承诺我了。现在你命人快马加鞭赶去栎州,只要把沈羡引出都城,其他的事情自不必担忧。”宫中有大半都是她们的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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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被禁在寿康宫,浑浑噩噩,身边连个宫婢都没有,她瘫坐在榻上好久好久,直到有脚步声响起,她方才渐渐昂首看畴昔,见是穆贵妃。
玉珠一怔,“他去哪儿?”
玉珠系上兔毛绒大氅,颈脖上也带了一圈兔绒毛围脖,她摇点头说道,“不必,我一会儿返来再吃,也不必驾马车,我骑马畴昔吧,怕马车赶不上。”她跟着兄长们学过骑射,射箭能够不是很好,骑马却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