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亦清道,“必然,还请谢大人放心。”
晚膳是在前厅同大师一块用的,孔亦清的伤口也被清理好,喝了些药,神采虽惨白却无大碍,厅中只要沈羡,谢澈,孔亦清,玉珠和孔芷熹五人,五人要参议明日回京的事情。
她方才也想清楚了,家人首要,肚子里的孩子也首要,这是她和沈羡的第一个孩子,再者她就算担忧家人也无用,归去反而帮不上半点,沈羡到时候还要顾着她,轻易用心,不如就在这边等着他的动静吧。
玉珠握住他广大的手掌,“许是心灵感到,当年你幼年,公公带你去厣门关时,你在疆场受伤,我亦是做梦梦见了,此次你前脚刚分开,我就梦见你和孔大人在九华山那片被人围击,后又梦见你们躲进深山的破庙中……”
到了申时,世人回到栎州刺史府,孔芷熹见到兄长返来,又见他身上受了重伤,心疼不已,仓猝让下人去请了郎中来府上。他们才回,时候也不早,又都受了伤,不成能现在就解缆回都城,只能先安设下来。
沈羡将身上的衣物脱洁净,裸着身子跨进浴桶当中,伤口不能沾水,他只能站在浴桶里头。玉珠拿着布巾帮他擦拭着身上的血污,谨慎避开伤口,看着翻滚蛋的皮肉,她的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踮起脚尖悄悄的亲了下他的肩膀。
不等沈羡说些甚么,谢澈已经绷着脸道,“不成,你留在栎州,左都督已经分开栎州,栎州临时是个安然的处所,你不能回京。”
破庙的门俄然被推开,玉珠昂首望去,见到沈羡穿戴一身黑衣,身上有些脏乱和血迹,面庞也有些蕉萃,身姿却还是矗立。玉珠刹时红了眼眶,幸亏,幸亏他无事。
破庙就在面前,玉珠内心又喜又怕,喜的是终究寻到梦中这间破庙,怕的是,夫君可在里头,伤的重不重,还是他们已经……
姣姣身后还跟着披着厚氅的谢澈,两人看着都有些蕉萃,明显是来寻他的。
沈羡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不疼了。”早在看到她的一刹时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