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些时候,三个哥哥也都返来,屋里总算闹腾起来,玉珠儿露了笑,才把小姑姑的事健忘几分。不想早晨睡下又是恶梦连连,昏昏噩噩,此次恶梦可算记清楚了,梦里她长大嫁了人,男方纳妾无数,她想和离,木氏不准,哭哭啼啼威胁她,说着女子如果和离名声就没了,会被人活活逼死。
小郡主哼笑声,“谁敢说甚,本郡主揍她。”
白芨对劲洋洋,“杏儿奉告我的,你又不是不知我同杏儿的干系,好着呢,杏儿还说老太太说这话时,姑太太又给哭了一场,哎,也是不幸。”
玉珠儿听不得这话,内心气闷不舒畅,用力扯了扯床头的摇铃,白芍白芨立即住了口,绕过屏风来到床榻前,白芍取过床架旁的衣裳给小主子披上,“女人睡的可好?甘草姐姐在小厨房给女人熬养心粥,许快熬好了。”
两个女人归去配房,见着那对兔儿,小郡主爱好极了,蹲在笼子口不肯分开,时不时伸手出来摸摸那软软的两团,嘴里还一向念叨,“不成,不成,我也要大哥去南边给我寻一对过来。”
玉珠内心不舒畅,想起小姑姑的事情,祖母的态度,她胸闷,这会儿就不言语,由着白芍穿戴好,趿拉着靴子跑去配房北角橱窗下的木笼子旁,那对垂耳兔就养在这地儿,两团子正挤在一块睡的正香,玉珠儿蹲下,伸手出来摸了摸软乎乎的两团,表情方好了些。
这会儿得了勇毅伯府的帖子,小郡主欢畅坏,大要却还不在乎,眼巴巴坐在榻上看着乳娘给她清算东西。这些年她也就靠近大哥,身边的乳娘和大丫环含笑。
小郡主病早病愈,在国公府闷的不成,她闺中好友没几个,玩着玩着恼了怒了就凶人,那些个蜜斯姐们就不肯跟她玩,可贵遇见玉珠儿这么软软的娃儿,还会哄人,脾气好好,她可奇怪了。
小郡主欢乐道,“甚好,我要去瞧瞧,如果不错,让我大哥也给我寻两只过来玩。对了,我还带了鹿肉来,大哥说送你金饰你定然不要,就让我把他猎的鹿给送来,晌午我们一块吃。”
喂了小兔儿,白芨端热水捧着香肥皂出去给玉珠儿净手,服侍着把养心粥喝下。
俱都穿的比较正式,玉珠儿眨巴了下眼,没说话。
玉珠儿忧愁,昂首看一眼,屋子里还很暗淡,怕不过寅时。她略微一动,睡在脚榻下的白芍醒过来,都是三个丫环轮番守夜,今儿就是白芍。
“她不要这个。”沈羡牵着小郡主撩袍在榻上坐下,“我前两日不是猎了头鹿,让厨房里清算下,待会让人送去勇毅伯府,定比你这礼品好多了。”
上昼寝过回笼觉,这会儿实在睡不下,恰好谢澈过来陪她练字,两人俱不言语,谢澈捧一卷书坐橱窗下的榻上看着,玉珠儿老诚恳实趴在案前练字帖儿,沈世子送的狼毫笔非常好用顺手,墨块也是顶好,闻着香香的,再掰一块果香饼子丢进炉里,满屋子果香味,连练字都成一种享用。
小郡主跳下贵妃榻,蹙着小眉头问,“大哥,你做甚呢,这是我送玉珠儿的礼品。”
这两小团,才被姜珀捧返来时委靡不振,玉珠儿还担忧着两只活不活得下去,未曾想两今后就活蹦乱跳起来,那日玉珠儿想着放它们出来漫步下,一放出来,满屋子乱跳,幸亏三个丫环抓了小半时候才给抓回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