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剪春上去劝了玉珠,“福昌县君,已经亥时了,尹大人正在后院熬药,不若您先安息了,待会奴婢会照顾好姜侧妃的。”
这类也称为蝶兰,最为贵重,也最难成活,宫里只要两盆,全摆在穆贵妃寝宫,这盆也是避暑山庄的花匠好不轻易赡养的,穆贵妃以来就被送到她的寝宫里,也由她亲手给这盆蝶兰浇水施肥,珍惜得很。
又叨叨絮絮交代一大堆,尹大人方才分开。
刚说罢,床榻上的玉宁轻哼几声,转为重重的喘气声,玉珠也懂昨日尹大人说的话,仓猝叮咛甘草,“甘草,快些出去把女医们叫出去。”
“娘娘放心,奴婢省的。”
甘草过来轻声道,“女人别担忧,侧妃神采好了很多,尹大人说侧妃今早就会醒。”想着尹大人说的落胎的话,待会儿榻上必定满是血水,她想劝小主子分开,“女人,要不您先去外头廊芜坐会,奴婢在小厨房熬了红枣小米粥,端些过来女人先吃些?”
“该死的东西们!”皇后掐着掌心,气的不成脸都有些青,“竟然暗害皇嗣,就该活活剁了她们!”她气恼的有些狠,想起瑞武帝也在,绕过屏风来到他面前,把纸包的东西递给他看,“皇上,您看如何该如何。”
剪春搜了三名宫婢的身子,竟真在圆脸婢子腰间一青缎口纳绣金丝荷包里找到一个纸药包,内里是一些茶色粉末状物。剪春神采都变了,捧着纸包到皇前面前,“娘娘,您看。”
玉珠噌的一下子起家,跪的太久,她腿有些麻,差点给跌倒在地,被甘草拉住,抱着去的隔壁。
剪春起家叹口气,晓得今儿姜侧妃若不醒来,福昌县君怕是就不肯歇下的,她让宫婢端来两盏仙鹤烛台过来,燃上两只细弱的红蜡,跟甘草叮咛道,“且服侍好你家小主子,我去瞧瞧尹大人的药可煎好了。”
女医跟宫婢早在殿外候着,闻声里头的动静,两名女医当即进了寝房,给玉珠福身,才仓促去姜侧妃身边检察,一掀起锦被,见被褥上沾了血迹,立即叮咛宫婢抬热水过来,外头的太医也早就熬好药。
听闻这话,穆贵妃素净的眼角上挑了下,手中的白玉水壶随便搁在案上,唇边出现笑意,“这同本宫有何干系。”
玉宁揉揉眼,柔声说,“好好,大姐姐不哭。”
“媚儿,不要混闹。”沈羡语气平平平淡,他还是站在那儿,“是皇后身边的人传话过来的,你如果想去看望,且等几日,这几日恰是手忙脚乱的时候。”
她见玉珠呆呆望着本身,正想叮咛剪春令人把这两个送回沈媚郡主那边,玉珠就从甘草膝上跳下,跪在地上求道,“皇后娘娘,姣姣想留在睿和苑里头,跟大姐姐住一起,皇后娘娘放心,姣姣会很乖的。”
穆贵妃这会儿正给一盆子蝶兰灌溉着水,她爱兰花,宫里和避暑山庄都种很多各式兰花,穆贵妃最爱的还是瓣莲兰花,株型秀美,叶绿滴翠,抽心叶蝶化,花容千姿百态,素净耀目,花香清馨而悠远。
刘太医抖如糠筛,跪在地上用力叩首求圣上饶命,被两个侍卫拖至一旁卤莽的搜了身。
全部睿和苑只剩下玉珠,甘草,剪春和躺在床榻上的玉宁,玉宁身上的银针已被取下,神采惨白惨白,玉珠守在榻前不肯分开,甘草不敢劝,只陪着,剪春又去调了两宫婢过来服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