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忙把药碗端过来,这药甘苦的很,沈媚皱着眉头喝完的,玉珠从案上的白玉盘上捻了一颗蜜饯塞到沈媚口中,“快压压苦味。”
玉珠嗯了声,声音有些哽咽,“忙完了,阿媚快些把药喝了好不好?我给您带了芦柑呢,可甜的,喝了药就能起来,好了就能吃芦柑的。”
含笑说道,“前两日郡主身子滚烫滚烫,本日才好些,早上用了些白粥,一向睡到现在未曾睁眼,奴婢正筹办出来喊小郡主吃药的,小郡主嫌药苦,总不肯好好喝,县君如果能跟着一块出来再好不过。”她们家郡主最听的就是这个小县君的话。
不管何种技术,做的越多越熟稔,做出来的艺品也会越夺目。
含笑红着眼眶说,“前两日府中有宴,一群女人们去后院的池子里喂金鱼,郡主本不想去的,柳夫人说,小郡主也该跟着散散心,交些闺中老友。小郡主脾气倔,还是不乐意,国公爷便有些不喜,训了郡主几句,小郡主这才跟着女人们一块去的,不想到了池子边,不晓得如何就掉出来了。”
玉珠笑道,“不碍事的,有我在,你去厨房弄些平淡些的吃食,一会儿晌午要吃的。”
“玉珠?”沈媚终究肯睁眼,侧头就见到床尾站着的玉珠,她欢乐的想要坐起家,含笑帮着拿了个软枕过来给她靠着,沈媚白着小脸笑道,“你家的事情忙完了吗?”
玉珠给秋二娘的院子放了很多玉石,金银丝线甚的,以供她练习所用。
沈媚摇点头,“我也不知,不过我爹返来了,许是被我爹寻畴昔有事。”
“阿媚。”玉珠唤道,“我来看你了。”
进房绕过黄花梨雕螭龙绿石插屏,见到躺在弦丝雕花架子床上的沈媚,盖着厚厚的缎面锦被,一头黑发披垂着,只暴露一张惨白的小脸,唇上也没半分赤色,玉珠心疼坏了,走畴昔握住她的小手,轻声唤道,“阿媚,我来看你了。”
外头风大,呼呼的刮着,车厢里两侧的橱窗都闭上的,内里有点暗淡,角落摆放个暖炉,全部车厢里都暖烘烘的,玉珠昏昏欲睡。
去国公府恰好路过秋二娘的小院子,玉珠坐在马车上装了一篮子芦柑筹算给她们送去尝尝鲜。玉珠的铺子还没开起来,秋二娘没甚事情可做,家中也不缺玉石金银,她带着女儿在家中用心做金饰,花丝镶嵌是工艺中最难的一种技术,她固然会,但之后果前提限定,练习的未几,有些陌生。
“玉珠,你小姑姑如何了?”
玉珠点点头,跟着含笑快进屋时才发明院中的丫环婆子都换了批,她看了眼含笑,含笑低声道,“世子把人都换了。”她到现在还记得世子满脸风霜站在院中发落丫环婆子的景象。
暮秋的气候,掉进冰冷的池水中,结果可想而知。
可随后几日都有事进宫,直到本日才余暇些,回府得空正想畴昔看望一下女儿,纪氏那边的丫环过来传话,“国公爷,夫人说有事请您畴昔一趟。”
沈媚笑的高兴,含着蜜饯含含混糊道,“玉珠,我可想你了。”
含笑踌躇,站着没动。
两人说了会儿话,玉珠问道,“你大哥呢,前些日子跟他借的保护,还要道声谢才是的。”
沈魏长年交战,身材高大,气度冷峻,面庞也是结实的很,穿戴紫绯官服,束金玉带,十三銙,披着大氅回府,这几日他才从厣门关返来,见过圣上后宴请交好官员及家眷来府中应宴,没想那日出了事情,二女儿摔进水池染上风寒,他畴昔看了一眼,见着如玉的女儿就那么了无生息的躺在床上也是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