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时节有些冷,车帘并未翻开,马车里有些暗淡,有些暗影洒在他的脸上,让玉珠感觉他现在的神采有些奇特,见他微微眯了下双眼,闻声他说,“这事还不急。”
婆子欢乐极了,冲到府中唤了丫环去正院给各房东子通传一声,自个喊来小厮帮着把正门给翻开。玉珠站在台阶上转头望沈羡,眉眼都透着笑意,“沈大哥,你要不要一块出来坐坐?”
玉珠走的时候蓉姐儿才两岁多,现在都七岁多,半大的女人,长相随了大嫂郑绣绣,娇憨敬爱,眉清目秀,并且被教养的风雅,不认生,几年不见玉珠都没生分,跟着母亲一块上前喊了声小姑姑,声音清脆,仿佛黄莺。
姜家和五年前又有分歧,府邸补葺过,正门的勇毅侯府四个金乌黑底的大字门匾,两侧威猛的石狮子,焕然一新高大厚重的红木府门,都彰显着姜家现在职位的不凡。
纪哥儿害臊,挨着母亲孙氏坐着,然哥儿喜好玉珠,一向嚷着姑姑姑姑的,还伸手要玉珠抱,玉珠就把小家伙抱过来,沉甸甸的,暴露长的小米粒一样的牙齿冲她笑,玉珠拈起一块桂花糕给他磨牙吃。
玉珠也的确只把她的金饰铺子开在都城,只要这么几家分铺,并没有遍及天下,能做到遍及天下的商行,那都是富的流油,玉珠这些当然比不上。
她是有些猎奇的,从小一块到大的哥哥,脾气冷酷,有些洁癖,不晓得会喜好甚么样的女人,应当是那样文采了得,纤尘不染,仿佛谪仙的女人吧。且她记得沈羡比她大了七八岁,这会儿快二十三了吧,早到了说亲的年纪。
家里的女人就只剩下玉兰跟玉珠两个未出嫁的,二女人玉香前几年就说了婚事嫁了人,玉兰的婚事也正在遴选着,她是个要强的,何如眼皮子浅,总感觉嫡母陶氏给她的挑的婚事都不如何,每个都不承诺,就拖到现在快十七的年纪。
见沈羡听的用心,玉珠问了他的近况,“沈大哥比来如何?前几月阿媚上山一趟,还听她了些你的事情,总跟我念叨你还不结婚,不晓得沈大哥中意哪家的女人?”
姜瑞也就只开这么一件布行,然后没甚么事情可做,陶氏就让几个哥哥弟弟帮衬一把,在衙门上找个了安逸的芝麻官做着,以是他的日子还是很落拓的。
马车绕过繁华的集市,进入胡同内里,很快在姜府大门口停下。
就是三房的木氏有些操心,玉珠三个亲哥哥,一个都还没结婚,这就够木氏操心的,这五年就连玉珠那几个铺子也是她打理着,不过秋二娘跟陈月娥都有帮把手。
玉珠还记得沈媚上山跟她唠叨,“我大哥也是奇特的很,明显几年前就该说亲,拖到现在都没说,姨娘不敢管他的事,公主娘每日就晓得吃斋念佛,爹爹远在千里外,也不是没人上门提亲,全被他总拒了。”
玉珠也跟着哭了,连她自个都不晓得,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甚么都不管不顾的扑到木氏怀中,“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