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用心将脸凑了过来,“莫非你不夸夸娘吗?”
他渐渐靠近,却发明她眼睛正睁着,仿佛看甚么看入了神,如此,他便居高临下毫不客气地打量起她来,固然他见过很多美人,不过这般……独特的倒也少有,也不是说她不美,只不顾如当代人偏好的不是牡丹芙蓉的明丽,而是莲与兰的清雅曼妙,她这般灼人的色彩反倒落入了下成,只能被人看轻了。
三个婆子正猜想着,孟湘却双手捧着那把剪刀高高举起,脚尖点地一个旋身,裙身如花普通绽放,而她脚下不断,身材却迟缓又富有韵律地动了起来,像是波澜荡开,又像是花开蝶舞,那波心、花心的剪刀锋利一点倒是直直朝上一丝未颤。
“哎!”那红袄的婆子惊呼入迷,可孟湘却在堪堪倒下的时候晃了晃,重新站直了身子,眼睛也展开了,此时她目光腐败,那里有方才的模样。
等人都走光了,孟湘便懒洋洋地坐在炕上,顺手将那几根线香碾灭在炕沿边,筹办好好收起来,说不定下回就又能用上了,那三瓦锅的米便让她都倒进了灶间的米袋子里,一回身却见本身的大儿子一脸庞大的看着本身。
“啪啦――”那道夹墙的上面的砖块被人推开,景郢黑着一张脸爬了出来,可这母子两人就站在一边看着,半点帮他的意义都没有。
在旁观的几人眼中,这的确就是神乎其技,却令人言辞堪拙,不知要要如何描述才好。
文虎娘的心猛地一跳,“但是甚么?”
“但是……”她拉长了声音。
此话一出,听到的人都难堪起来。
炕上,大红的布料随便摊开,孟湘双手伸开抬头躺在上面,仿佛新雪盖红梅,又如白玉滚胭脂,色香俱全,他右手的食指不自发地动了动。
俄然,孟湘猛地一声大呼:“啊――”手里操起那把剪刀就随便乱挥动,就仿佛魔障了似的,吓得这三个婆子撒腿就往外跑。
孟湘那条悬空的腿越抬越高,几近跟别的一条腿成一条线了,浑身透着一种令民气惊肉跳的张力,就像弓弦已经拉开,且越拉越满……俄然松了手,弓弦弹回,那条悬空的腿便朝后抡去,紧接着,她仿佛踹燕而飞,一个大跳步,两腿猛地伸开,又如灵鹿跃涧,腾空之姿映月照溪。
景郢下认识地皱起了眉,这屋子里也太亮了吧。
她先接过三匹红布交叉着摊在炕上,而后在红布交叉的那一处恭恭敬敬地摆上了三个瓦锅,然后将线香插进瓦锅的米中。
“呼――”孟湘呼出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副精力耗尽的模样,却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公然……”
“阿嚏――”景郢被灰尘一呛,狠狠打了个喷嚏,孤零零地抖了抖袖子,便跟着她进了里屋。
“甚么!我给了你这么多……”文虎娘叉着腰大呼,可还没等说两句就被绿袄婆娘拉住了。
那三个婆子站在一边战战兢兢地看着她。
孟湘盯着他们三人看了看,直将她们看得满头都是汗,才非常傲慢道:“你们的情意我收到了,细心看着此女作法便好。”话音一落,孟湘便呆呆地立在原地,就仿佛失了灵魂普通。
“但是,你夫君的阳气太足,桃花太盛,恐怕今后还会有。”
“仙师可有体例?”绿袄婆子好声好气地问。
文虎娘被她哄得五迷三道的,最后乐颠颠地抱着那把剪刀跑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