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似体贴,实则每一句都戳在姜明山的逆鳞上。
这话一出,姜明山的脸更黑。
“……”姜柔被噎得几乎岔气。
结婚后,姚氏这个恶妇甘愿跟着他吃糠咽菜,把嫁奁捂得严严实实,竟是一个铜板都不肯抠出来给他用。
甚么叫应当做的?一样明媒正娶,莺娘又不是供人使唤的丫头婆子,凭甚么就该一把屎一把尿地去服侍阿谁孽种?
姚氏逗弄着怀里的小奶娃,顺嘴答:“放心吧,顶了天五两银子。”
深吸口气,她不断地安抚本身。
……
陈氏刚从姜妙那儿返来,正弯着腰往鸡窝里摸鸡蛋,见姜云衢乌云罩顶似的排闼出去,她愣了愣,忙问:“大郎,咋了?是不是县学里出啥事儿了?”
西屋这边,姜明山带着姜柔刚走,姚氏就出去给小宝换下尿布,直接撂在木盆里,跟着洗了手往架子床前一坐,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式。
她娘就是个典范的骂街恶妻,通身高低没半点当娘的模样,姜妙就更不消说了,但凡是个要脸的,都干不出未婚先孕那等肮脏事儿。
公然,她才刚说完,姜明山就气得身子抖了抖。
小半个时候后,一身秀才青衫头戴秀才方巾的姜云衢黑着脸从村长家出来。
姚氏没再去放鹅,回身进了姜妙的西屋。
姜柔一提示,陈氏也感觉是姚氏,可她一贯只会“当好人”,便轻嗤一句,“柔娘,别胡说!”
姚氏一颗心都给他萌化了,忙畴昔把小奶娃抱起来,眼睛望向姜妙,止不住地笑,“这小家伙仿佛能听懂我们说话似的。”
姜云衢愤怒道,“我刚进村就被村长请到他们家坐了老半天,他说了些奇奇特怪的话,说我孝敬,不忘本。总而言之那意义就是我不但不要村人帮助,等考上举人还不收他们的粮,无偿给他们挂田免税,我甚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陈氏在姜妙这儿搓了三天的屎尿布,这三天,姚氏落得安逸,得了空就去串门,见谁都夸他们家大郎是个孝敬孩子,晓得庄稼人讨糊口不易,没筹算要村人一文钱,科举他会好好考,等考中得了挂田名额,无偿给全村人挂。
姜柔心疼陈氏被姚氏欺负成这副怯懦怯懦的模样,抢了话,直接诘责姚氏,“村里人给大哥凑粮换钱的事儿黄了,是不是娘在背后搞的鬼?”
一想到这些,姜明山就感觉非常屈辱,心中对姚氏的讨厌更深。
出世三天的小宝已经长开很多,这会儿正躺在娘切身边,欢畅地吐着泡泡,见姥姥出去,咧了咧嘴。
姚氏懒得再跟这几人掰扯,去屋里把本身一早筹办好的布包拿出来递给陈氏。
姜云衢有些抓狂,“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陈氏脸上僵了僵,眼瞅着姜明山也有力抵挡姚氏的凶暴,她弱弱开口:“明山你别活力,这些都是我应当做的。”
村里人捐粮换来的钱他能够不要,可无偿给人挂田,这就划一于每年倒贴几十两银子。
姜柔牙根痒痒,恨不能宣布全天下姜妙有多不要脸,可一想到大哥身上沾不得污点,只能吞咽归去,说她姐得的是拖人的病,每天都得有人服侍着,一时半会儿好转不了。
……
姜妙淡淡看了小宝一眼,面上没甚么情感,而后问姚氏,“娘给了他们多少东西?”
西屋里,姜柔听到母子俩的说话,排闼出来,撇撇嘴,“还能有谁?准是我那拎不清的胡涂娘,她不就见不得别人好么?”